“我允諾你?”安景靜靜的凝視著安影,出聲應道:“那誰來允諾我?難道要那我的幸福去跟你換嗎?”
說罷,安景的身子宛若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一般,打顫似的向後踉蹌幾步,隨後不在去看安影一眼,腳步虛無的朝幽深的走廊走出。
安影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緊攥,指節泛白,朝著安景的背影嘶吼道:“姐,你不答應我,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
她現在就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後悔自己沒有留足離開的季宸東。
難道一切又回到最初時,難道又要回到當初彼此厭惡,彼此憎恨的時候嗎?
想到著,安景就覺得自己的心拔涼拔涼……
安景今天本來是越了客戶來茶館,沒想到還能看見如此好看的一出戲。
出了茶館,安景並沒有馬上打車,而是沿著馬路牙子往前走,她腦袋一片空白,穿著外套的身子也冒著虛汗,腳底猶如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眼前的景物也還是虛幻。
在安景陷入黑暗前,耳畔傳來一聲聲陌生的呼喚聲,眼前又好像飄過一抹熟悉的人影,隨後安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此醒來的時候,安景已經躺在醫院病房裏,嗓子幹澀難耐,安景左右環顧一下,病房裏沒有一人,她看見不遠處的桌子上有著水杯,撐起身子從床上下來,還沒邁出一步的距離,病房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聞聲,安景抬頭朝門口處看去,才剛剛看見門口站著是何人,那人就快步的跑過來一把橫抱住她的身子,讓她重新躺在床上。
垂簾凝視著床上的人,神色柔情的睨著安景,輕聲問道:“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見狀,安景僵直著身子,眸中滿是詫異,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身體上方的人,滯頓片刻,安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幹澀的唇瓣輕輕開啟,嗓音暗啞,出聲問道:“你怎麼在著?”
剛剛才對自己決裂的人,這會又溫情以對,這讓安景有些難以招架。
好在季宸東對擲完狠話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傷她,所以出了茶館後,季宸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駕裏等著她出來。
果不其然,從裏出來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在馬上邊上,季宸東驅著百萬豪車,龜速般的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行駛著,雖然知道此時的她肯定不會知道自己會跟在她身後,但季宸東還是離她有十米的距離。
他就知道她的一顆本就不堅強的心髒,這會肯定受了極大的傷害。他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真是要在他頭頂上造窩了,她都快忘了自己現在是何身份。
本來還心心念著,目光直視著她的背影,恍惚間,季宸東突兀的睜大眼眸,毫不停息的快步跨出自己的跑車,朝她奔去。
如果不是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估計他現在也不會聽到這麼一天大的好消息。
思緒自此,季宸東的唇角也不禁向上揚起,滿眼盡是柔情之色。
安景滿臉異議,目光呆滯的睨著他,見狀,季宸東彎腰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口輕聲問道:“你剛剛下床要做什麼?”
頓了幾秒之後,安景聲音啞啞的回應道:“我要喝水。”
話音擲地,季宸東立馬去給安景倒水,水杯端來後,季宸東還親力親為的扶起安景的身子,宛若她得了重病一樣,讓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胸膛,他虛抱著安景的身子,喂她喝水。
安景動作僵硬的喝下季宸東倒過來的溫水,靠在病床上,雙眸一眨不眨的與季宸東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安景在季宸東臉上看見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她無法和剛剛還對自己冷眼相待的人融和在一起,注視著從剛剛進門之後,視線就一直落在自己肚腩上微笑的讓人。
靜謐片刻後,安景終究還是打破了這份沉寂,紅唇輕啟,出聲問道:“你為什麼在這?”
想到不久前他才說過的話,她現在心都還有餘溫的疼楚。
季宸東回:“你在路上混到了知不知道。”
“知道。”安景頷首,隨後又接話應道:“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嗎?”
季宸東傻笑著點點頭。
昏迷之前安景眼前就閃過一抹他的人影,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原來都是真的。
安景啞著聲音,話音有些顫音,鼻子酸酸的:“謝謝。”說罷,安景垂簾避開他炙熱的視線。
心中的委屈與難過頓時全冒出來了,安景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他柔情的嗓音,和神情的目光,這會季宸東這番樣子,讓安景好生貪戀,又怕是水中月鏡中花,一碰即失。
垂眸的瞬間,眼底的凝聚起來的水霧,刹那間就奪出了眼眶,侵染了棉被。
下一秒,一雙厚實,幹燥而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光滑的臉頰,抬起她白|嫩的麵龐,讓她抬頭直視前方,季宸東指腹輕拭著她眼底溢出的淚水,心疼的說道:“老婆,別哭,哭壞了,哭壞了我心疼。”
安景本還隻是抽咽著,話音擲地,她立馬變成嚎啕大哭,撒開嗓子哭泣起來。
見狀,季宸東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溫熱的淚水頃刻間打濕了他的胸膛,也溫暖了他的心口。
季宸東伸手伏在安景的後腦,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撫道:“別哭了,老婆,都是我的錯。”
安景伸手緊緊的攥著他胸膛的衣襟,悶悶的嗓音從季宸東的胸膛傳出,季宸東加重手中的力道,把安景牢牢的鎖在自己的懷抱中。
季宸東下巴擱在安景的頭頂,親吻一下,動作憐愛,語氣輕柔,低聲應道:“老婆你在哭,他也要跟著一起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