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頓了一下,季宸東接著說道:“我可以把一個人寵上天,也可以把一個人摔在地低下,有多疼愛,就有多疼,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姐而去跟一個自己厭惡的人在一起嗎?你姐這樣的毫無堅持,毫無底線的感情,現在就連我自己都還要在重新考慮一下,考慮這樣的人到底適不適合做我們季家的媳婦,更何況是你這樣讓我討厭的人,你覺得我會跟你在一起?”
聞言,安影聽著他毫無遮擋,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嫌棄,一直強裝無意的態度,終於有一些龜裂,麵色突變,僵硬著嘴角,冷笑的出聲說道:“是嗎?你確定不會答應我姐?”
季宸東回眸睥睨了她一樣,隨後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感情,但又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一絲不耐與煩躁:“不要試圖讓你姐來做選著,她沒有這個決定權,她也沒有這個資格,如果她繼續有這樣的考慮,我會讓她連這樣的考慮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判死刑,我季宸東不是非她不可,不信你試試。”
說罷,季宸東徑直的從座椅上站起來,再也不去瞧一眼對麵坐著的人,仿佛在多看一眼都會髒自己的眼,轉身快步的朝門口走出。
嘩啦一聲,季宸東伸手拉開木質門,門開的瞬間,季宸東看見門口滿眼淚水,身子在不停顫粟的安景,見狀,季宸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不知道安景在這裏多久,也不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看見她此時傷心欲絕的模樣,估計也聽見不少。
垂簾看著她滿是傷心的模樣,眸中快速的閃過心疼,殘忍,決然,最後淪落到視而不見,時間靜謐幾秒之後,季宸東隨之轉移了自己的視線,撇開她滿臉難過的樣子,選著忽略不見。
盡管如此,盡管看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季宸東也不想放下身子去委曲求全,伸手攬她入懷,安撫她,如果自己再一次的服軟,說不定這個立場不堅定,親人放在首位的人估計到時真的會把自己退出去。
之前他還可以選著放手一次,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現在季宸東不想了,婚都結了,難道還真的和她離婚不成,短暫的痛苦總好比長期的折磨。
時間停止幾秒後,季宸東餘光瞥了眼安景一樣,逼仄的氣氛下,最後還是安景最先打破這份沉寂,水光瀲灩的眸子此時凝聚著水霧,水汪汪的大眼此時也無法容納滿眼的水霧。
嗓音顫粟,紅著眼眶,迎上季宸東涼涼的眼神,紅唇輕啟,出聲反問道:“你真的會選著放棄我嗎?”
聞聲,季宸東垂簾睥睨著安景,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的回應道:“我說了選著權在你。”
說完這句話,季宸東不在去看她一眼,跨步錯開她的身子,與她擦身而過。
季宸東不想在待下去,他怕看見一隻哭泣的安景,他會忍不住的伸手攬她入懷,會忍不住的告訴她,他不會放棄她,會一直愛著她。
但是他現在不能,他現在必須強硬起來,讓她知道自己的立場,他喜歡誰的決定權在自己手中。
她聽見也好,用不著他再次的重複一遍。
安景紅著眼眶看著沒有絲毫猶豫,滿是堅決的背影,她的五髒六腑都跟著揪起來,疼的她心裏難受,疼的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在安景眼底,季宸東背的是堅決而堅毅,但是自己有季宸東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緊張,是有多麼的倉皇而逃,是有多的狼狽。
他怕自己在遲走幾步,安景真的會說出自己不愛聽的話,繼續說讓他和安影在一起。
感情就是這樣,誰先喜歡誰,誰就輸的多,誰比誰愛的多,誰就痛苦一些。
從一開始的拉鋸戰裏,季宸東就輸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最先開始,是他先喜歡上她,是他步步為營的在追求她,禁錮她。
就算當初自己喜歡她喜歡的死去活來,但是從她口中道出一句——她累了,就算他在愛她,但他依然還是選著放手,因為他不想讓安景覺得和自己在一起是一種負擔,是一種累贅。
他隻想讓她開心的生活……
但今時今日不一樣,兩人再一次重逢的那一刻,季宸東就沒再打算放手,再累在哭,在心酸,他都沒打算在放手,就算栓他都要把安景拴在自己的身邊。
那些可笑的借口,他不會在聽,也不會在仁慈的選著成全她。
他會恢複到之前那樣,喜歡就占有,不用解釋的占有。
更何況現在的安景渾身下上都還貼在屬於他的標簽,他也不會在傻的隻為她考慮。
…………
安景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體兩側,目光直直的盯著季宸東離去的方向,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前方,仿佛好像隻要她不眨眼,季宸東就會再次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裏,但是不如人意,心中所想並不能實現。
那幽深的過道裏,隻剩下陌生的人影,心中熟悉的人沒在轉身回道她的身邊,就如昨天那般一樣,不給她任何留念的離開。
“姐。”
看見門口站著的安景,安影眸中也閃過一絲詫異,看見她的出現,也是在她預料之外的。
聞聲,安景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靜謐許久,安景才從安影後麵幾聲呼喚聲收回自己的思緒。
滯頓片刻,安景回眸,轉身凝視著麵前的人,唇角上揚,嘲笑的說道:“怎麼樣,如願了吧,看見這樣的結局你覺得滿意嗎?或者說,你要看見我和宸東離婚,你才真的滿意?”
話音擲地,安影接下無理取鬧的說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你承若過我,隻要是我喜歡的你都會滿足我,我就這麼一點要求你都不答應我嗎?”
安景看著麵前的人麵色猙獰的安影,心中涼意也是無限蔓延,一股冷意滑之心頭,深深的涼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