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聞言,季程遠點頭,說:“確實要見個麵,現在你們就是夫妻了。”說著,季程遠把視線移向安景,麵帶微笑的說著:“日子是你們的,未來的路也要靠你們自己來走,凡是不要太衝動知道嗎?”
話音擲地,安景淡笑的點點頭,出聲說道:“我知道了爸。”
季程遠笑著應道:“好孩子。”
說話間,陳頌苓和季羽晗才不急不緩的從樓下走下來,在安景麵前,陳頌苓依舊高貴而典雅,從容不迫宛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從樓上下來的季羽晗,快步的小跑到季程遠的身旁,一副乖乖女的姿態,伸手就勾住了季程遠的手臂,撒嬌的喚道:“爸^^”
季程遠微笑著垂下頭,睨著身旁的季羽晗。
安景看向陳頌苓,笑著喚道:“媽。”
話音剛落,還不等陳頌苓回應,季羽晗立即出聲嫌棄道:“誰是你媽?那是我媽,別在這裏亂攀關係。”
話畢,季宸東與季程遠視線同時看向季羽晗,還不等季程遠開口,季宸東當即雙眸一瞪,眸中帶著怒氣的瞪著靠在季程遠身上的季羽晗,隨即快他一步出聲嗆道:“季羽晗,大過年的你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聞言,季羽晗很似不滿季宸東當著安景的麵斥吼她,一臉的不爽,開口反擊道:“我怎麼在找不痛快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本來就是我媽,什麼時候成她媽了,真是好笑。”
季宸東咻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眸光帶著一絲凶狠,衝著季羽晗低吼道:“你要是不想在家好好吃飯,那你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裏給我惡人厭煩。”
聞聲,季羽晗也蹭的一下從季程遠身旁的沙發扶欄上站起來,眸中帶著怨氣與不滿,出聲喊道:“哥!”
季宸東一臉不悅的說:“如果你在這樣顛倒是非,不明事理,那你以後都別叫我這個哥,我妹你這個妹。”
“宸東。”
“宸東。”
安景和陳頌苓同時出聲喚道,安景更是直接的站起來,輕輕的拉住季宸東有著緊繃的手腕,小聲勸說道:“別這樣,宸東,今天除夕。”
剛剛季羽晗的話無疑是在啪啪啪的打她的臉,她就知道今日過來,絕對的逃脫不了季羽晗的冷嘲熱諷,原以為看見季程遠在家,季羽晗或多或少也許會有所顧忌,但是……
其實說實話,安景並不是一個軟柿子,任人蹂|躪,以前她隻是覺得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也懶得去為自己爭辯,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沒脾氣的人。
不過此時此刻安景就算是受到了侮辱她也不會去理會,因為她不能,她也不想。
安景的話語剛剛落下,季羽晗的視線狠狠的落在她的身上,繼續出言不遜的說道:“你少在我家裝腔作勢,你不就是一個賣辱求榮的女人嘛,隻要那個男人有錢你就跟誰結婚,像你這樣的女人更本就不配走進我們家,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還真以為騙我哥和你領了結婚證,我們就會同意你嗎?你做夢,不要臉。”
季程遠怒吼一聲,訓斥道:“你給我閉嘴。”
聞聲,季羽晗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是繼續的回駁道:“爸,難道你也被她那張狐媚臉給騙了嗎?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婊|子,隻要是對她有利的男人她都會利用一番,唐紹元是,顧錫駱也是,就連哥也是一樣,她那個沒有利用過……”
在安景愣在原地時,站在她身旁的季宸東幾步跨到季羽晗的麵前,火光電石之間,季宸東一聲響而重的耳光穩穩的落在季羽晗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她的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可想而知季宸東下了多重的手。
安景本來被季羽晗的辱罵與嘲諷說的難看不已,來之前還是一張紅潤的臉頰,此時也是蒼白不已唇齒咬她唇瓣也泛白,但季宸東的這一巴掌也重重的收回了她一絲思緒,看著囂張跋扈的兩個人,安景的嘴角淨是數不盡的苦笑與委屈。
原來她還是依舊如初的不堪,不管是心裏上,還是生活了,她還是不堪一擊,季羽晗的再一次的提醒了她,在他們的眼裏她依然就是那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的人,在他們麵前還是那麼的齷齪,不知廉恥。
垂下眼簾,安景唇角輕輕的扯了扯,苦澀的笑了一下,頃刻間,安景好像出在一個真空的狀態,隻看見他們在一張一合,和猙獰的神色,猶如失聰般一句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麻痹的她此時心髒都在疼,她喉嚨有些發緊發酸,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眨了眨有些發脹的雙眸,安景也沒有上前去勸阻,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垂在兩側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用力過猛的手指都泛白起來,強壓住心底的酸楚,她暗自吸了一口氣,向前一步,打斷他們的爭執,隨後恭敬的對他們說,嗓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伯父,伯母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不打擾你們吃團年飯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罷,安景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垂著腦袋,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轉身就離開了,中途她連頭都沒有抬,視線落在地上,因為她知道自己此時的麵色有多難堪,想要勉強的衝他們擠出一絲微笑,最後也可能是一抹比哭都還醜的笑。
安景對於身後的呼喚都是置若罔聞,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季家別墅。
客廳裏的憤怒的季宸東沒有聽清安景說的話,在他有反應的時候就隻看見安景一個離去的背影,轉身之際,季宸東拔腿就準備追過去,但背後伸出一雙環住自己窄腰的手,硬生生的拽住了他的身子。
見狀,季宸東回身看向身後的的人,垂簾低吼道:“你給我放手!”
說著就去掰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季羽晗死死的拽著季宸東的腰絲毫不鬆開,並說道:“不準去,像她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隻是喜歡你的錢,哥你清醒一點,昔濃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紅顏禍水,你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害了,就像當初你為她受傷一樣。”
季宸東擒住她的手腕,猛的一下甩開她的身子,咻的一下轉過身第一次在季羽晗麵前露出凶狠而陰冷的目光,嘶吼道:“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你下次最後管住你自己的嘴巴,這樣的話再讓我聽見一次我絕對不放過。”
說完,季宸東看也沒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季羽晗,盡管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但估計季宸東的這一下也把她摔的不輕。
隨即轉身就走出了別墅,因為與季羽晗的糾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季宸東驅車一路尋找安景的身影,季家的半山別墅都是富人區,一般很少有出租車過來,特別是今天。
季宸東一邊開著車,一邊給安景打著電話,一路過來季宸東一個人也沒有看見,更何況還是自己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滿臉的著急之色,薄唇也是緊緊的抿著。
季宸東電話一個一個的打,但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況,這麼冷的天,季宸東的額角上都染上薄薄的一層汗霧,臉上的肌肉都緊繃著。
出踏出半山別墅的大門時,季宸東就一直在給安景打電話,不知是打了十幾個,還是二十幾個,最後在季宸東以為安景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電話在最後一秒終於接通了。
季宸東聽著電話裏有些沙啞和強忍的聲音,他的一顆心都揪起來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嗓音裏有著一絲顫抖和擔心,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婆,你在哪,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電話那端季宸東隻聽見一聲聲不深不淺的呼吸聲,沉默,沉默,在沉默……
季宸東把車子停在路邊,手指顫抖的握住手機,手指都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整個人一直緊繃到不行,他輕聲而小心的喚道:“老婆。”
他一直都知道安景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敏感度也是極高的人,之前在自己身邊她一直都是小心謹慎,很多話都要靠他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