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當空,血光赤紅,大地上,滿是熔岩冷卻後的瘡痍。蕭靈禦目視蒼穹許久之後,黯然離去。卻不知遠處的李牧,身軀顫抖,汗如雨下,好似承受著莫名的煎熬。
既是不知,自然無從過問;又或者,於蕭靈禦而言,李牧之生死,幾如草芥,無關痛癢。
“啊。。。”
遽然啟目,痛呼出聲,青筋畢露的李牧,臉色漲紅,如遭淩遲。而他的胸口,八道血紅的紋路,已是彙於心口,融於心脈。
而這八條血紋的彙聚,則預示著李牧,已是到了大限之期。
“這一刻。。。”
“終究,還是來了!”
仰躺於地,目視蒼穹,李牧喃喃自語,卻不見多少悲傷與不甘。與他而言,本已是無所眷戀,如若就此離去,反倒是種解脫。
況且,那《八部玄冥》,本就是一種掠奪生機,壓榨氣血的功法;自打修習,便注定了必死之局。
然而,大道浩渺,總有一線生機;九死之時,亦有生還之望;是故,玄而又玄,捉摸不清;冥冥之中,自有命數。
“欲修此道,必受其苦;八部玄冥,生死於心!”
重整心緒,盤坐而起,李牧呢喃自語,不知其意;可那割骨之痛,仍舊接連不斷,無休無止;縱然筋肉顫抖,唇色醬紫,亦無法緩解絲毫。
“啊。。。”
割骨之痛,實難支撐,李牧淒慘而叫,幾欲昏厥;不曾想,那九星所發之血光,激人心血,動人氣機;氣血攪動之下,帶起李牧的一身氣韻,蒸騰不休。
兩相呼應,同氣連枝,九星的血光更甚,李牧的氣韻,越發蒸騰;恍惚之間,竟如血色光柱,接連天地;若是細看,似有稠密符文,順著光柱灑下。
“天可憐見,我李牧,但求一死!”
仰望蒼穹,李牧雙目赤紅,青筋崩裂,一襲衣衫,已被殷紅浸染。
要知道,那割肉剜骨,萬蟻噬身之痛,豈是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所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