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海”號集裝箱貨輪沿著埃及的海岸線航行到了塞得港的外海,通過了一係列複雜的手續,穿過了著名的蘇伊士運河。離開蘇伊士,進入蘇伊士灣,過了蘇伊士灣,就來到了世界上鹹度最高的紅海。
出了紅海就是亞丁灣。這兒是全球遠洋航線相當集中的地區。
因為附近過於靠近海盜頻出的索馬裏,因此有很多國家的海軍都駐留一些軍艦負責護衛自己國家和一些別的國家的商船船隊經過這片海盜綁架事件的高發區。
我們在亞丁灣等待了半天時間,集結了好幾艘商船之後,就有兩艘軍艦前來護航。其中一艘軍艦是我們國家的054型導彈護衛艦。
提心吊膽地經過了亞丁灣以及阿拉伯海東部海域,在索科特拉島南緣一直向東航行。直到出了護航區。
緊接著就是連續一周多的時間連續地航行,穿過整整一個印度洋。在這期間,隻能看到茫茫的大海。
在剛開始登船的時候,我們還有相當大的新鮮感。但是從在印度洋上航行當天晚上的暈船開始,就沒有多大好感了。暈船非常離開,晚餐吃的所有東西幾乎都吐得是一幹二淨。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茫茫的大海也開始毫無吸引力。甚至是產生了些許的懼怕感。
直到這段蒼茫的航行接近尾聲的時候,我們的情況才好了一些。船長、大副和船員們都說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吐完了還得吃東西,要不然沒力氣。
我們隻好勉強地吃了一些清淡的麵食。
船上的肉很多,但蔬菜很珍貴。生活雖然枯燥乏味,可是還是有一些非常別致的娛樂,比如說釣魚。將長長的魚線甩進大海裏,魚鉤上麵鉤住魚餌,然後就可以等著那些金槍魚啥的魚類上鉤就可以了。非常好釣。即便是向莫菲這樣的連活魚都沒有經過手的新手菜鳥,都釣了很多條海魚。
不過,船上吃的最多的就是海魚了。船員們幾乎都已經吃膩,除了我們還帶有一些新鮮感。
在海上航行,即便是不釣魚,那魚也會飛到餐桌上來。有一種長著很大飛鰭的飛魚。在夜間的時候,動物的趨光性會讓它們成群地從海裏麵飛躍起來,對著船舷裏側的照明燈,衝上了甲板。早晨的時候,甲板上隨處可見這些被困死在船上的可憐的小家夥。
當“蓮花海”號航行到班達亞齊北部的時候,航線就進入了馬六甲海峽。離祖國越來越近了,我們都有些激動。海暈的情況也好了一些。
馬六甲海峽也偶爾發生海盜劫船的現象,不過我們很幸運地沒有遇到。
過了馬六甲海峽,“蓮花海”號在新加坡停靠了一天多。需要在這裏卸下一些集裝箱,再裝載一些集裝箱。
新加坡嚴格控製人員的進出,因此即便是擁有全球海事局頒發的海員證的遠洋船員,也是不允許進入新加坡國內的。我們隻能在船上看了這個明珠一樣的城市幾眼。
當貨物裝卸完畢之後,“蓮花海”號的航向就轉向了北方。
從納士納群島東部穿過,進入了南中國海。這算是進入了國域了。
經過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的航行,我們終於在第一個港口靠了岸。
正是當時我和得喜嘔心瀝血準備了N久的外貿訂單貨物離開的那個港口。當時我親眼看著那艘載著我和得喜,我們“西海岸公司”所有希望的遠洋貨輪離開的港口。
我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陸地,有些百感交集。這一路走過來,真是千辛萬苦,非常不容易。大起大落、大是大非經過了好幾次。從巔峰瞬間落掉低穀,又從低穀衝上巔峰。反反複複、來來回回幾回,現在最終的前程還是個未知數。不過至少,我們還充滿著希望。
我和得喜的眼睛都有些濕潤。
船長和大副讓我們趕緊回到集裝箱裏麵去。雖然從埃及出來需要偷渡,可是要想回到國內,同樣還得偷渡。沒辦法,畢竟我們不是船員,也沒有什麼證件。回到國內了一切都好辦。通關這必須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