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需要RH陰性血的心髒供體,所以我才特別留心RH陰性血的網站,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看了你帖子就代表我殺人麼。”
“沒錯,問題不在於我們掌握多少情況,而在於我們能證明些什麼。”翟一天放慢語速,將指尖相對,做出尖塔一樣的手勢放在胸前。
“我從醫院回來後,就回去調查工地。
工地負責人說沒人看到那截鋼管是怎麼掉落的,鋼管上也沒有指紋。我勘察了現場,發現那棟樓四樓以上都有安全網,所以估計管子是從三樓被人扔下來的,遺憾的是三樓的腳印非常淩亂,找不到任何證據。但是工地負責人給我提供了一條非常寶貴的信息,這棟樓所用的水泥是陝西產的,裏麵了大幅度摻入了一種礦渣微粉,而且全市隻有這一家開發商在使用這種水泥。
有人說鞋子是最好的護照,一個人去過哪裏,踩過什麼地方,都可以從鞋底忠實的反應出來。宋非智先生,恐怕你今天忙了一天,還沒有時間換鞋吧。
藍釣,請你拿上麵的泥土去化驗一下,如果發現了和案發工地一樣成分的水泥灰,就請以謀殺中國籍男子翟一天未遂為由起訴他吧。”
翟一天坐回到椅子上,胸有成竹的說。
三天後,翟一天興致勃勃的做了清蒸鱸魚,醋溜豆腐,蒜蓉空心菜和去殼蛤蜊湯來招待前去拜訪的我和藍釣。
“這麼說,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人真的是你?”我在吃飯時問道。
“當然不是!我死都不要在頭上灑血漿。”翟一天幹脆的否定了我。
“他和急救人員換了衣服。”藍釣用小小的鄙視語氣接著說,
“往急救人員頭上灑血漿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提醒我不要濺到他身上,我都想攆他下車了。還好意思嫌人家脫下來的衣服髒,說什麼也要在車上拿一套嶄新的白大褂。”
“當宋非智的手機沒有響起的時候,你下了一跳吧。”我幸災樂禍的問翟一天。
“是啊,我最初的推測是張萬裏盼望宋振洲醒過來,好更改遺囑,而宋氏兄弟則想讓他們的老爹就此死去,讓現有的遺囑生效。但是我太大意了,居然沒去查一下遺囑的真實內容。作為一個偵探,想做到疏而不漏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隻可惜宋老爺子還是因為沒有找到心髒供體,不治而亡了。”
“這對他來講未嚐不是件好事,如果他醒來後發現兩個兒子都因遺產而鋃鐺入獄的話,心情一定生不如死。”翟一天垂下眼睛。
“話說回來,你真的簽下遺體捐獻的協議了嗎?”
“當然不會,我要完整的從這個世界離開,一根頭發都不留下。”
“我簽過了!”藍釣插嘴道。“當警察的很多都簽了。”
“我寧可終身殘疾也不要別人的器官放到我的身體裏。”翟一天搖搖頭。
“那麼獻血呢?幾乎所有醫院都沒有RH陰性血呢。”
“饒了我吧!熊貓俠那個名字實在太遜了!”
“薛記者,獨家披露宋家殺人案一定很爽吧?”藍釣問我
“那當然,”我開心的夾了一大塊鱸魚,“已經登在《星城晚報》的頭版了呢,題目就叫做------「誰在死神之前來過」!”
[i]王車易位:國際象棋的一種戰術,即國王和戰車互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