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宮遇荷妃(1 / 2)

“你都已不再是那個送我棉花糖的男孩,更何況是我?我們都長大了。”夕臥帶著些須嘲諷,盯著獻柯。

“夕臥,我不是有意食言,第二天我就被接走了,我……”獻柯在看到夕臥厭惡的眼神後,竟然沒有勇氣說下去了。他知道夕臥一直在責怪他沒有再次出現,隻是他何嚐明白那個送夕臥棉花的男孩在夕臥的心裏是何等重要。

“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了,已經聽的夠多了。”夕臥轉身,不願意去看獻柯那張英俊而無害的臉,那張臉精致得如同雕塑,對得起寂庭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可是夕臥卻不願意多看一眼,看到那張臉,她想到的隻有無盡的等待和絕望。曾經她的童年裏裝著的隻有這個人,曾經她日日守在他們相遇的那條巷子等著他出現,可是那個說過會每天給她一朵雲的男孩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夕臥怨的不是獻柯沒有給她棉花糖,她怨的是他這樣闖進她的世界,帶給她希望,卻又這樣輕鬆地離開,讓她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我派人找過你,隻是沒料到你在天師那裏。”獻柯揚起一雙大眼睛,沒有一絲帝王該有的霸氣,在夕臥麵前,他真的霸氣不起來,畢竟是他負她在先。人就是這樣的,一旦被某個人抓住了把柄,那他在這個人麵前就永遠不能理直氣壯地說話,就像獻柯和夕臥一樣。

“那都是後話了,隨你怎麼說,我也無從查證。”夕臥的情緒總歸是平靜了些,又恢複了那淡淡地語氣,“我今天來是想向你請戰去平定沿海流民起義。”

“不行!”獻柯厲聲拒絕,“那些流民凶悍無比,簡直是野蠻人,那麼危險,我不會讓你去的。”

“倘若我非去不可呢?”夕臥挑釁地看著獻柯,這當今世上敢如此看著獻柯的也就隻有她了,就連天師也未曾這樣對獻柯不敬。

“你是要讓我把你囚禁在宮裏才安分得下來嗎?”獻柯顯然是生氣了,眉間皺成了川字,還止不住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外麵的侍衛衝進了屋裏,麵麵相覷地看著眼前的二人。

“滾出去!”獻柯衝著侍衛一聲怒吼,嚇得幾十名漢子大氣不敢出地慌張掩門退下了。

“你這是在吼給我看嗎?”夕臥見著暴怒的獻柯,仍然是不知死活地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李朝齊是怎麼死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帶兵去沿海的真正目的?李夕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獻柯憤怒地一甩袍子,氣呼呼的不看夕臥,活生生地一副孩子樣,配上他那雙無害的大眼睛,倒還真是絕了。

“知道了又如何?”夕臥望著氣急敗壞的獻柯,竟然生出捉弄他的想法。

“那我就偏偏不讓你去!”對於夕臥獻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真的是想把她關在皇宮裏,讓她少出去惹些是非。

“你管得住我?”夕臥笑笑,一臉的不屑。她何嚐不了解獻柯,獻柯怎麼會忍心讓她不高興呢,隻要夕臥皺一下眉頭,無論獻柯多麼生氣,那氣焰就會消下來,隻是夕臥是何其倔強的女子,讓她流血可以,若要讓她向人低頭,那簡直難上加難。

獻柯急得隻想捶胸頓足,自己怎麼就愛上了這樣一個倔強的女子啊!而且那人人害怕的皇權在她這裏竟就變成一文不值的了,獻柯至今還未發現有什麼能治得了她,鬱悶至極的獻柯冷冷地甩下一句,“你也就是仗著我愛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一句話瞬間把夕臥拉回了現實,真的是不該見他的,不該對他耍賴的,他是聖上,是寂庭帝國的王,僅此而已,沒有別的特別之處了。

“臣妹不敢。”夕臥下跪,低著頭不想看他,一句臣妹,硬生生地把方才熱鬧的氣氛冷卻了下來,也拉開了二人的距離。獻柯也意識到不該說出這些話。他愛她又如何呢?怎能忘了此時的夕臥還是怨者他的,又怎麼能愛上他呢?就連見他一麵夕臥也是很不願意的。

“聖上請聽我道明其中緣由,再拒絕臣妹也是不遲的。”夕臥低頭繼續道,仍然是不敢看獻柯,她不害怕獻柯生氣,害怕見的是獻柯那雙無害單純的眼睛裏出現悲傷的漣漪,最終她還是在乎他的,至少在乎他是否難過。

“跪著不疼嗎?看看你那骨頭架子!”獻柯扶起夕臥,牽著她的手來到圓桌前,安排她坐下,而後說道;“邊吃邊說,可好?”

夕臥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地點頭,而後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兀自地喝起來。看著她安靜喝水的模樣,獻柯欣慰地笑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清蒸鰣魚特地放到了夕臥麵前,而後獻柯就不停地往夕臥的碗裏夾菜,絲毫不提沿海流民起義的事,於是房裏的宮女太監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奇怪的景象:聖上殷勤地往夕臥碗裏夾菜,笑臉相迎,而夕臥則是規矩地坐著,任由碗裏的菜多得放不下也不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