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2 / 2)

“是李朝齊的死刺激了令尊嗎?”筱枝望著夕臥心裏又是一疼。

“嗯,不見到李朝齊,他的病就沒辦法痊愈。”夕臥轉身注視著筱枝,“你知道嗎,李朝齊是我殺的?”

筱枝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夕臥,抓住她的肩膀,“你怎麼可以狠心到這樣?李夕臥,他好歹是你的親哥哥呀!”

“我狠心嗎?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夕臥看向窗外,空中的白雲厚厚的,像是軟軟的棉花糖,李朝齊和李夕臥的恩怨就是從棉花糖開始的。

那年夕臥還隻有兩歲,走路尚還有些不穩,而李朝齊已經開始上私塾了。幼年的夕臥過得遠沒有現在風光,那時候的她是府裏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對象,下人不把她當小姐,父親也是從來沒有過問過她,整日穿著髒兮兮的衣服,頭發也是從未整齊過。那一天正是春暖花開的天氣,小夕臥坐在將軍府的門檻上,雙手撐著腦袋,怔怔地望著蔚藍的天空,她在想著自己的母親,她記得父親說過細看母親,就能看見她的奇異的深藍色眼睛,在她小小的心靈裏,母親的眼睛一定是如海洋一樣深邃的,望著天空就能看到海洋,也就可以看到母親飽含愛意的眼神。

將軍府外的巷子裏時常有小孩子在玩遊戲,小夕臥眼饞,就站起來向將軍府外的巷子走去。“夜火蟲,亮過來,照著媽媽好做鞋;夜火蟲,亮過去,照著媽媽好織布。”小夕臥走到巷子口就聽到小孩子們拉著手,圍成一個圈,在唱名為《夜火蟲》的兒歌。她就站在巷子口看著玩耍的小孩子們,心裏羨慕得厲害。從來就沒有同齡人和她一起玩,她的世界裏隻有那一張張勢力的嘴臉,她沒有玩過花鼓,沒玩過皮筋,沒玩過竹蜻蜓,沒玩過木馬,小孩子的玩具她一件也沒有。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像她一樣站在遠處看著玩耍的孩子們。那個小男孩手裏拿著粉紅色的雲朵,“雲朵”是小夕臥給棉花糖取的名字,她看著小男孩手裏的雲朵,心裏就軟綿綿的,那個雲朵是可以吃的嗎?她看到小男孩正考究地看著自己。

小男孩好奇地向夕臥走過來,嘴角還站著糖,“你想吃棉花糖嗎?”

小夕臥警惕的盯著小男孩,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你看,這個可以吃哦。”小男孩在棉花糖上咬了一口,像個小大人一樣做示範,“你看吧,就是這樣吃的。”

“啊!你把雲朵吃了!”小夕臥尖叫起來,用極度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雲朵?哈哈哈。”小男孩笑得很開心,“我把雲朵送給你吧,以後我每天都給你一朵雲。”說完就把手裏的棉花糖遞給了小夕臥。

小夕臥猶豫了一下,盯著一身貴氣的小男孩,最後還是接過了小男孩手中的棉花糖,她說道,“我叫李夕臥。”既然這個小男孩給了自己吃的,那就應該是朋友。

小男孩滿意地對著夕臥笑,這時李朝齊突然從牆後竄出來,搶過了小夕臥手中的棉花糖,惡作劇地咬了一大口,“哈哈,這麼甜的東西,妹妹就該給哥哥吃。”

小夕臥氣急敗壞地追著逃跑的李朝齊,“還給我!還給我!”

小男孩跟著夕臥追趕著李朝齊,一邊對夕臥說道:“不要追了,我再送給你一個。”他上氣不接下氣,很明顯是平時缺少鍛煉。

“他搶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我以後就會總被他搶東西!”小夕臥不屈不饒的話讓小男孩震驚了不少,他崇拜的看著這個比他小的小女孩,說道:“我也要像你一樣,李夕臥。”

李朝齊從小就習武,夕臥和小男孩都趕不上他的速度,最後小夕臥和小男孩坐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的小祖宗,終於把您找到了。”一位婦人慌張地跑到小男孩身邊,抱起小男孩就走,“快回家吧,可不能再隨便出來了。”

小男孩還沒來得及和夕臥道別,隻是遠遠地看著夕臥,純真的臉上有了離別的憂傷。

後來,小男孩再也沒有出現,李朝齊買了棉花糖賠給夕臥,隻是夕臥沒有接受,她覺得是因為小男孩怕李朝齊,所以才沒來和夕臥玩的,那是她童年時代唯一和她親近的人。

“小柒。”筱枝緊緊地抱著夕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