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月……”
林素卿目光淡淡地，將她上下一頓打量，不經意的動作，流轉的目光，無不顯示著她女主人的氣場。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話，帶有試探和其他目的。
“年輕輕輕的，怎麼會想到出來做傭人？工廠和其他單位不是更好？”
這個家裏的傭人，連司機在內，平均年齡五十以上，而這個阿月，充其量二十五歲，一雙黝黑明亮的眸子，看人的時候閃閃有光，沒經曆過世故，很少有這樣的姑娘願意出來做家政。
阿月低著頭，麵有難色：
“廚房的周嫂介紹我來的，說這兒比工廠好，而且主人也都是有教養的人……”
林素卿杏眼一抬。
“你跟周嫂什麼關係？”
阿月也跟著一呆，緩緩抬起臉，有幾分茫然：
“她……是我舅媽。”
“原來如此……”林素卿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目光卻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地上。
“我看你今天表現挺不錯，挺機靈，大宅那邊最近缺人手，我想了想，與其到家政公司重新找，不如在這裏抽一兩個機靈點的過去，我覺得，你可以。”
“可是……我才剛來，很多規矩不懂……”阿月麵色猶豫。
“規矩可以慢慢學，老爺子不是苛刻的人，你放一萬個心好了。”林素卿杏眼微，又怕阿月反悔似的，繼續道：“周嫂之前承諾給你多少薪水，我付雙倍給你，但是——”
林素卿停了下來。
阿月疑惑地看著她。
“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以後，那邊無論大小事，隻要是有關大少爺少奶奶或者老爺、或其他人的，你每天都要通報給我知道。”
“這……”
阿月雖然憨實，但也立刻明白了林素卿的意思，她是要她去做內應，監視大宅那邊的一舉一動，這令她十分為難。
自己是托了周嫂的關係進來的，本來也隻是像安安分分做事，卻偏偏碰上了今天這檔子事，想來，當時進房間的時候，的確看到林沈雨遙拉著素卿從椅子上摔下去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令林素卿產生了這個念頭，但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一個好差事。
盡管這樣，阿月還是懵懵懂懂地點頭答應。
回到廚房，她迫不及待就追問周嫂，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嫂在指揮另外兩個工人準備明天的早飯，無暇也不方便細細跟她說，隻是趁人不注意，拉她過來，湊近耳朵：
“太太不喜歡大少奶奶，這家裏的事，誰也說不準，你過去之後，一切照吩咐做就行了，千萬別出岔子！”
阿月頓覺如夢初醒。
恐怕自己這一去，不是監視別人，隻是搜尋各種不利大少奶奶的訊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