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金鑾殿上。
皇帝身著華麗龍袍,端正的坐在龍椅之上,威嚴的目光掃視著殿下的群臣。看到直身而立的薛晨,瞳孔縮了縮。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帝身邊的宦官那尖細的嗓音讓群臣不禁打了個冷戰,縱使天天都要聽,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啟奏聖上,莫垣國與我相鄰境凸土頻頻調遣軍隊,似要對我北易不敬,臣以為,我北易應率先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年邁的盧丞相盧皓上前一步,對皇帝恭敬的說道。
盧丞相曾是皇帝的太傅,此時他提起的又是邊關要事,皇帝不得不先收起其他的心思,來應對眼前的盧丞相。
“愛卿說的不錯,莫垣既然生出異心,那我北易自然也有應對之法,不知眾愛卿以為派誰去鎮守邊關,震懾莫垣合適啊?”
殿上一片喧嘩,出征這事說好也好,說壞也壞。出征打仗,升官最快,可丟命也最快。
皇帝等了足足一刻鍾,才輕輕咳了一下,
金鑾殿上瞬間安靜了下來,薛晨與薛曄對視了一眼,站在各自的位置沉默著。
“各位愛卿商量的如何啊?”
盧丞相是提出這件事情的人,此時再由他首先推薦便會引起群臣不滿了,寂靜了一會兒,兵部尚書周珂上前,“皇上,臣以為,曆代翊王府皆以護我北易安寧為己任,如今莫垣異動,翊王帶兵震懾是最合適的。”
群臣紛紛附議,翊王府就是北易最堅固的城牆,百年以來,北易國無論權勢富貴還是平民百姓,都已經習慣了在戰事來臨時向翊王府求救。所以,朝臣也是如此。
皇帝看著異口同聲的眾人,確實,除了翊王,除了薛晨,朝堂之上再沒有適合領兵之人。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幾乎沒有異議的定下了。
“封翊王薛晨為鎮北元帥,領三十萬易家軍,於十五日後出發,邊關之事,可自行做主,是和是戰,以翊王意願為主,但切記萬萬不可損我北易威嚴。”
“臣叩謝皇恩,臣自當盡心竭力,揚我北易輝煌。”
可皇帝心中始終因昨晚之事擔憂不已,看到今日如常上朝的薛晨,皇帝自己也不禁懷疑自己的猜測了,難道真的不是薛晨?對於別人,皇帝也許還能秉著寧錯殺三千,不放過一個的態度去審訊調查,可薛晨是翊王,北易邊境還等著他去平定,何況,讓他知道冷宮羽妃的事情,跟皇家拚個魚死網破,是皇帝不想看到的結果。
可自古以來,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多疑的。皇帝記得,昨晚那兩人都被金龍衛所傷,淡淡的看了一眼行動如常,正在謝恩的薛晨,說道:“朕前些日子得了一柄寶劍,如今翊王出征在即。朕便將此劍賜予翊王,願翊王旗開得勝。”
很快,便有內侍將劍捧來。按理來說,金鑾殿上是不允許出現劍這種利刃的。曾經也有皇帝在將領出征前賜予寶劍的,但都是私下,或在祭軍之時用來鼓舞士氣的。金鑾殿賜劍,這倒是北易開國頭一回。隻是,群臣倒沒有多想,隻當皇帝看重翊王,這是格外的恩賜罷了。
“這是上古寶劍虹冥,翊王不如在此展示一下,也讓朕和眾卿家開開眼。”
薛晨剛剛接過寶劍,皇帝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群臣議論紛紛,這金鑾殿賜劍已經是不合禮儀,如今竟要翊王當眾舞劍,若是翊王不小心傷了哪個大臣,算誰的錯?
禦史程文謹剛剛要出列勸諫,就被禮部尚書程蔚悄悄的拽了回去。程文謹疑惑自家父親的舉動,可在現在這種場合也不好問,但父親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程文謹也就老老實實的站著了。
程文謹也許不懂這些事,但程蔚是誰?程蔚是後宮程貴妃的父親,五皇子薛昭的親外公。今早上朝前他便接到了程貴妃派人送給他的消息,隻說後宮有異,勿阻皇帝。當時他還有些疑惑女兒的話,但如今皇帝不按常理出事,他便明白了,怕是皇帝想要借此試探翊王。
薛晨麵色無常,群臣避開後,他便揮起虹冥,於金鑾殿上練了一套劍法。虹冥不愧上古寶劍,吹毛立斷。一套劍法下來,金鑾殿上用來裝飾的絲綢均已碎成碎片。這還是薛晨沒有用上內力,若是這劍用於戰場上,其震撼可想而知。
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薛曄心中卻歎了口氣,幸好朝回有先見之明,先服下了芙蓉醉,不然今日這一套劍法下來,必會露出破綻。
龍椅之上的皇帝見薛晨流暢的動作,心中歡喜,看來昨晚之事與薛晨沒有關係,那麼這樣,他便放心多了,隻是不是薛晨,又會是誰呢?
------題外話------
皇帝都是多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