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我去看陳勇了。”姚木蘭停頓了一會兒,輕描淡寫地對著常萍說出了這句話。常萍在聽到陳勇二字的時候,內心某跟敏感的神經被觸動了一下,全身都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反應。但是常萍竭力地控製著,沒有表現出來,盡力鎮定看著姚木蘭等待著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是我哥過年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他在部隊的,就在他戰友手下的班。然後當時我就求哥哥帶我去看看他。爸爸媽媽都反對,我求了很久,最後才被允許去見他最後一麵。”姚木蘭輕聲地說著,然後露出了一個晦澀的笑容。常萍咽了下口水,背後在聽到陳勇兩個字的時候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刺癢的感覺很是難受。“你見到他了?”常萍很小心地反問。姚木蘭機械地點了點頭。“可是他沒有看到我,我去的那天他好像是新兵下連,我隻站在樓上遠遠低看了他幾眼,最後就回來了。”常萍聽姚木蘭說完,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常萍。”姚木蘭又認真地喊了常萍一聲,常萍轉過臉,有些失望地看著姚木蘭,“是不是很可笑呢?直到現在我還喜歡著他。”姚木蘭像是自嘲般低說著,下一刻,眼淚就從眼睛裏奪眶而出,繼而聲音變得哽咽,“真的很可笑啊。”姚木蘭有些含糊不清地說著,但是常萍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接著在心裏變成一根根銳利的針,刺向心髒。常萍也哭了出來,她知道直到現在姚木蘭還是放不下和陳勇之間的事情,自己和陳勇做過的肮髒的事情,永遠都會是姚木蘭心上的一塊不會愈合的傷疤。
“木蘭,對不起。”常萍哽咽著說,然後兩個人哭著抱在了一起。
很久很久,直到黃昏的橘黃色光芒漸漸消失,世界被清冷的黑暗漸漸籠罩,兩個人哭的累了,並肩坐在床邊輕聲地說著話。“在當初陳勇離開之前我給他寫過信,告訴他其實我還在等著他,我沒有忘記當初一起許下的諾言。後來他給我回信了,也是讓周文博帶給我的,可是信卻被周文博燒了,沒有交到我的手上。原來周文博喜歡的是我,當年錯遞給你的紙條其實是想讓呢轉交給我的,結果引起了誤會。他因為顧忌陳育的關係也沒有說出來,後來就一直這樣了。這些都是周文博告訴我的,在畢業之前。”姚木蘭安靜地訴說著,像是在講一個古老遙遠的故事。
常萍聽完內心突然無法自拔地難過了起來。當一切都明了的時候是不是太過為時已晚了呢。如果當初周文博把那封信交給了姚木蘭,那麼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陳勇不會去北京,自己不會在北京遇見他,兩個人就不會那些事情,李家偉也不會就那樣永遠遺憾的離開。常萍的心裏有些隱隱的恨,但是又覺得一切或許都是上天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