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1 / 2)

想讓你知道我懂,卻擔心言不由衷。

——常萍

再次從北京回到這個城市,這個自己生活了很多年得城市,常萍覺得再也不要在別處生活了。姚木蘭現在的樣子很讓人擔心。這麼多年了,自己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她像現在這麼的脆弱。即使當初和陳勇分開,即使懷上了陳勇的孩子又去醫院打掉,即使父母知道了一切,即使自己和她說出自己在北京混亂的事情,那麼多個可以讓人難過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過。常萍知道,木蘭一定是很絕望了。

或許所有的安慰都太過的蒼白無力,所有的解釋和借口都顯得多餘。連常萍自己都不知道木蘭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每一天,自己都陪在木蘭的身邊,從早上到晚上,很多很多個時候,木蘭隻是一個人傻傻地站在窗戶的前麵,一站就是很久很久,兩眼空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站得累了就躺在床上,偶爾會突然莫名的掉下眼淚,那個時候的樣子總是讓常萍很心疼很難過,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能夠怎麼樣,自己隻能每天每天的陪在姚木蘭的身邊。

爸爸媽媽看到姚木蘭的樣子也是無能為力,在勸告了很多次都沒有效果之後,爸爸媽媽也隻好放棄了,也許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去調整吧。常萍每天就是生活在姚木蘭的身邊,和她生活在一起,每天陪著她發呆,陪著她流淚,陪著她回憶,陪著她想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木蘭變了,自從高考分數下來之後她就變了,變成了另一個脆弱不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說話,幾乎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每天和常萍對視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冷漠和空洞,連常萍都對這樣的眼神感到陌生和恐懼。

暑假的生活就這樣繼續著,日出日落,繼續著每天的絕望和無助。

這個黃昏,姚木蘭一個人安靜地站在窗前。窗外橘黃色的黃昏映照出溫和的光,灑進窗子,灑在姚木蘭的身上。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站在窗前,像是這個黃昏一樣的安靜。常萍從姚木蘭的床上醒來,下午的時候自己忍不住在床上睡著了,在自己睡著之前姚木蘭就站在窗前,而現在還是那個樣子,看來又是站了一下午,常萍在心裏默默的想著,不自覺地就難過了起來。

從床上起來,常萍很快恢複了清醒,之前睡著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在和木蘭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消失殆盡。或許是木蘭現在的情緒和神態吧,總是能把一個人很快地感染。

“常萍。”

常萍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她在叫自己的名字嗎?聲音覺得有些縹緲,但是又覺得近乎五雷轟頂般得真實。常萍轉過臉,看到的姚木蘭是麵無表情的。

“常萍。”姚木蘭又輕輕地喊了一聲。常萍這才觸電般得醒了過來,是她,真的是她在叫自己。常萍有些激動地點頭,然後滿嘴答應著恩恩,我在這兒呢。

姚木蘭突然又不說話了,兩隻眼睛繼續毫無焦點地看著窗外橘黃色的黃昏。常萍想要反問些什麼,但是看到姚木蘭麵無表情的臉孔,又變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