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顏抬步,又收了回來,她豈是那種不仗義之人,鼓了鼓嘴巴道,“張伯,我不會走的,來吧,姑奶奶我在這裏!”袁可顏四下一探,尋了塊青磚,抬腳飛踢了過去,“來殺我啊!”
“叮!”一聲悶響,黑衣人大片刀砍了一下張伯的彎刀,橫切著飛了過來,直切袁可顏飛踢過去的青磚,青磚斷裂,似生了一對眼睛盯著袁可顏的麵門而來,力道之大,那青磚都發著“嗡嗡”的聲響。
袁可顏雙目圓睜,急急後退,眼看著那大片刀飛到了她的跟前,張伯一個起身翻騰而來,大手一番,將那大片刀卷走了。
“咚!”張伯被那人飛踹一腳,張伯吐了兩口吐沫星子,毫不遲疑的一挺身,又起身追了過去。
袁可顏不由得心疼了一下張伯,抬步就要上去幫忙,哪知,頭頂瞬間一涼,大片刀“唰”的又揮了過來,險些削去了她腦袋頂上的頭皮。
她縮了縮脖子,無奈的看著張伯被揍的一步步後退。可自己手中沒有攜帶兵器,就是一根像樣的東西都沒,忽地她一想,方才揣了一桶子的筷子,袁可顏靈機一動,使勁的晃了一下手裏的筷子筒,對著那人低吼,“過來,與姑奶奶我好好較量一番。”說著,不待那兩個糾纏張伯的黑衣人行動,袁可顏手中的筷子“唰唰”的飛出去數根。
“哢哢哢!”幾聲,筷子被砍斷,那邊傳來了張伯的悶哼。
袁可顏聽得出那悶哼聲的淒慘,驚叫一聲,“張伯,我來救你。”
張伯白著一張臉,對他一笑,揚起彎刀再一次上前,“少夫人快走,少爺在等你。”
“胡說什麼,我不會放你自己在這裏的。”說著,袁可顏變掌為刀飛身而起,無奈肉掌終究是敵不過人家的刀槍棍棒,她情急之下還在尋找著附近的可利用資源。
借助月光,她看清楚了自己腳底下的那塊青磚,袁可顏在半空中一個急轉,閃身一跳,彎腰拾起,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瞅準時機,低喝一聲,“放馬過來,你們欺負一個年級大的伯伯算什麼本事,你們的目標不就是我麼,來啊,放馬過來,我可不怕你們!”
那邊的張伯身子一滯,腰間又被硬生生的砍了一刀,頓時血水如注,他吃力的彎腰躲閃一下大片刀的刀鋒。
彼時,袁可顏已經趕了過來,狠命的提氣一拳頭杵在了麵前黑衣人的腦袋上,另一側?一彎腰,躲閃而去,拉過張伯,再一扭身,伸手將手裏的青磚揮了出去。
“哄!”的一聲。
搬磚被那人一掌劈開,隻落下片片塵灰。
雖然沒起多大作用,也幫了張伯一個大忙,借機張伯扭身向上,拉著袁可顏一連踢出十幾下,將那兩人的進攻逼退了很遠。
袁可顏被張伯帶著血水的手死死的攥著,心底一沉,月光之下看清了張伯腰間上的血窟窿,情急之下拉住了張伯又要掙脫的手,對他搖搖頭,“張伯,不要,我不會出事,不要獨自去,我帶你離開。”
張伯渾身一震,不想這個女娃娃渾身散發著叫人安生的義氣,就在他走神的這個功夫,張伯再一次敗下陣來,身上已經挨了幾下,片片衣衫碎裂,隨風而擺,狼狽至極。
但人已經輸了招式,絕對不能再輸了氣勢,於是乎她又乍著膽子道,“大膽小賊,還不束手就擒,小心我的人馬到了,割了你的腦袋。”
那人忽而冷哼,嘴裏一陣呼嘯,揚起寬刀劈在了張伯的脖子上。
袁可顏一聲驚叫,“張伯!”她心道,“完了完了,張伯被砍了……”
卻聽,張伯悶哼一聲,“咚!”的一聲栽倒在地,身上並無血跡。
抬頭,袁可顏才瞧清楚那人隻是用了刀背,將張伯敲暈了。
下一刻,那人棲身接近,如一隻雄鷹般落在了她的跟前。
袁可顏屏聲靜氣,一雙眼瞪著圓滾滾,若是可以用眼神射殺,想必那人已經被她射死了數個來回。
落在她跟前,那人扯去了臉上的黑巾。
袁可顏頓時大驚,驚的說不出話來,指了指那人的臉,“是你,是你,你……”袁可顏已經驚駭的說不出話來,指著麵前那張熟悉的臉幹張著嘴,“怎麼會是你,你,你想怎麼樣?”
隻見那人淺笑一聲,湊近了袁可顏的臉道,“聽聞,娶了你就是娶了天下,所以我不服氣,想趁機殺了他,再把你搶走,如今看來,已經不需要了呢!因為……”
袁可顏一頭霧水,迷茫的望著他,瞪大雙眼琢磨著事情的始末,卻仍是片片畫麵不清晰,連自己的呼吸都紊亂了。
“因為什麼?”
“嗬嗬!”那人又是一聲低笑,而後意味深長的道,“你回去便知曉了,嗬嗬……到時候不要忘記去找我,嗬嗬……”
那人一扭身,整個身影掩在了黑暗之中,隻留下片片清風還在,掛在袁可顏那張驚詫的小臉上綻放著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