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我們來了……”遠處,有人低吼。
遠處,隱在暗處的黑衣人對袁可顏神秘的一笑,黑巾一翻,又將那張俊美的臉蒙住了,扭身躍上了高樹,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速度之快,叫袁可顏還未摸清情況,麵前呼的跑過來一群人馬,為首的便是花府的管家,那管家翻身落下馬來,“噗通”一聲,上前抓著袁可顏的衣袖不住的打量,“少夫人,少夫人,可有遇到黑衣人追殺,少夫人……哎呀,張伯,快,來人,叫大夫給張伯治傷。”
袁可顏緩了緩神色,站直了身子,對管家搖搖頭,可臉色仍是雪白,想起剛才的黑衣人,她仍是三魂七魄在四處遊蕩,不住的在心底發問,“那人是他?我會不會看錯?”
這邊,一匹白馬跑上前來,袁可顏未轉頭看清楚是何人,就落入了一個寬闊而結實的擁抱,“可顏,著實叫我擔心,可有受傷?”
袁可顏從錯愕中抬起頭來,瞧著眼前的花顧,許久才道,“你,你來了。”
花顧一怔,對於袁可顏的錯愕沒加思索,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忙抓著她的手往回走,“莫怕,有我在,我們暫時先回去,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我會叫人追查,或許與之前的那夥人是同一個,我們要先回去與爹一同前去赴宴,是不是嚇著了?不要怕,之後我都會帶著人跟著我們,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哎,怪我一時疏忽,若不是張伯提醒我險些就釀成了大錯。”
花顧看著袁可顏那張慘白的臉不住的解釋和安撫,他夜裏曾叫人去盯著袁可顏,卻忘記了那人是府裏頭的人,自然是事情多,更因為不知曉山莊被黑衣人偷襲一事,所以中途又因為有事臨時走了,萬幸的是張伯一路跟隨,不然真是的釀成了大錯了。
正在花顧為自己的疏忽做著檢討的時候,袁可顏突然抬眸,看向他,“花顧,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花顧先是一怔,而後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是不是嚇壞了,怎麼會這麼問,是在生我的氣?我豈會不要你,不要胡思亂想。”
“花顧,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花顧溫暖的一笑,揉了一下袁可顏的腦袋瓜子,“自然。走吧,爹還在府裏頭等著我們呢,說到底你現在也是花家的媳婦了,還未正式叫一聲爹呢,一會兒給爹敬杯茶,之後咱們與爹和大哥一道去赴宴。”
“柳宿……”袁可顏低低的喚著。
“是,柳宿,他比我年長半歲,也是我的大哥了,你見了麵要叫大哥,不可柳宿柳宿的直呼姓名。”
“哦!”袁可顏有些神不守舍的點點頭,木訥的由著花顧牽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向前走。
袁可顏是如何走近花府大門的,又是如何在花老爺子那張嚴肅的臉上叫出一聲爹來的,她都不記得了,唯獨記得花顧臨走的時候的那句話,“你就不要去了,今夜一定是嚇著了,在家裏好生等我回來,明日早我來叫你起身,還要趕路,不要亂走……”
聽著花顧在眼前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袁可顏都是眨巴著眼睛懵懂的聽著,僵硬的點頭之後看著花顧一路急匆匆的遠去了。
聽說今日是瀟湘內一位進晉升的官員走馬上任,為此方圓幾個城的商賈和官府有關係的大大小小的有頭有臉的人都趕去了,說是壽辰,其實是借此機會巴結拉關係的酒肉歡場。
袁可顏見不得這等爾虞我詐,暗地裏互捅刀子,表麵還要互相道喜的場麵,為此不叫她去她也撈的清閑。
隻是她的心思還在夜裏見到的黑衣人那裏糾纏不休……那個黑衣人,真的是他?
袁可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錯愕之中。
這時,府裏頭的丫鬟跑過來,氣喘籲籲,“少夫人,張伯醒了,說要見您。”
袁可顏一驚,忙道,“帶路。”
小丫鬟邁著小碎步,身後跟著的袁可顏愁眉不展,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弄清楚,好似一場無形的網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罩住了外麵的塵世,阻礙了眼前的真實,她不知要問誰,更不知要找誰去弄清楚,就是她一直堅信的大哥現在也成了她的懷疑對象,黑衣人,黑衣人……都是誰?
推門而入,袁可顏看到張伯慘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裏,身邊擺放著的是黑濃的湯藥,一口未動,倒是那傾倒的酒壺倒了兩隻。
“張伯,受了傷為何不喝藥,卻喝酒。”
張伯一樂,“酒是好東西,可比那苦澀的藥好上幾倍呢,來,過來,我看看你可有受傷?”
袁可顏眼中帶淚,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寥寥無幾,就是她的親爹她都未曾感覺到絲毫的親情,倒是跟前的這個陌生人對自己百般的好,不惜自己的性命保護她,袁可顏心底一沉溫暖,也開始心疼了起來,抓著張伯的手,“張伯,對不住,害的你受了傷。”
“不妨事,我這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倒是你這個年輕輕的女娃娃很是要緊,嗬嗬,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張伯,我有很多疑問,你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