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桐聞聲回過頭來,看到他們三個,也是滿臉驚訝之色。“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靈竹跳起來,走過去拉著她的衣袖,急急地問道:“舞姐姐,你不是被席捷抓了去,怎麼會在這裏?”
“我……”舞桐看看她又看看坐在旁邊的霽雪,一時間無話。
將軍夫人見這景象,好奇地問:“桐兒,你認識七神正主?”
“七神正主?!”舞桐瞪大雙眼,“你們是神族人?”
靈竹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啦舞姐姐,不是要故意隱瞞你的,隻是以前不太方便說。還說我們呢,你不也是什麼都沒告訴我們嗎?原來舞姐姐是振國大將軍的女兒啊,我還以為你是孤兒……”
舞桐解釋道:“我隻是將軍收的養女,嚴格說來,確實是孤兒。”
“誒?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夫人說到:“十年前將軍在遼舊國與我國交界處打仗,無意中碰到才九歲的桐兒。她的雙親均喪生戰火中,隻有她幸存。將軍見她可憐便帶在身邊,回來後發現桐兒伶俐可愛,便收為養女,跟小兒子一起讀書習武,可惜賦兒已經不在了……”說著眼圈泛紅,又要抹淚。
“夫人……”舞桐柔聲安慰著,從懷裏拿出巾帕幫她擦淚。
將軍夫人止住哽咽,自嘲道:“看我一直哭,都沒向你介紹呢。這些是七主,是聖上專門請來幫助將軍平複戰亂的。”
“夫人您哭久了一定很累,去休息吧,我來招待七主就好。小枝,扶夫人下去吧。”
“還是桐兒最懂事孝順,我們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真是天大的福分。”
等將軍夫人和眾侍女都下去了,舞桐走到霽雪身邊,問道:“你真是七神後人?”
霽雪尷尬地搖著扇子,故作風流。“花神霽雪,舞姑娘有禮了。”
“不要答應聖上,不要去打仗。”舞桐神色慌亂,想握住霽雪的手,卻撲空。
霽雪不動聲色地躲開,輕佻地笑著。“我與姑娘無牽無連,請不要多管閑事,還有,姑娘請自重。”
舞桐詫異地看著他。“你說你跟我無牽無連?”
霽雪看向別處。“就算以前有,現在也沒了,露水情緣,請不必在意。”
“你讓我不在意?”舞桐難以置信,“霽雪,你怎麼了?”
“舞姑娘,我想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我們結束了,從此毫無瓜葛。”
舞桐隨即揮手,霽雪沒有躲開,啪地一聲打在臉上。“你好狠的心!我算見識了,花神霽雪,你……”舞桐氣憤難平,身體顫抖著,想要痛罵他一頓卻說不出口,胸脯劇烈起伏著。
“我挨了這一掌,也不欠你什麼了,舞姑娘,我們兩清。”霽雪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恢複正常,眉頭都不皺,仍自在地搖著羽扇。
“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花神,我舞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咱們走著瞧!”語畢舞桐飛快轉身離開。
霽雪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神色自若。“隨意。”
靈竹目瞪口呆地看完這一場,心裏亂亂的找不出重點。無法相信之前還期待早點見麵恨不得把全天下都送給舞桐的霽雪,今天卻是這樣。“你太過分了吧?耍人很好玩嗎?”
霽雪回過頭看向靈竹,語氣平靜。“瘋狂迷戀的時期已經過去了,我不想繼續了,隻是說清楚而已,對兩個人都好,這算什麼過分。再說,我一向如此。”
“你……”靈竹發現處於憤怒中的人是怎麼也吵不過理智淡定的人的,回頭想找流雲幫忙,卻發現他也一副淡淡的樣子,再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情。
“我買藥回來了,也已經幫老爺爺包紮好了。”槿澗水藍色的身影跳進屋內來,發現沒人理她,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氣氛這麼怪異。”
祈歲站起身,“沒什麼,隻是又有一個姑娘被傷了心而已。”走過霽雪時,側目看了看他臉上明顯的指痕,加了一句,“什麼人都可以招惹,唯獨癡情人。你好自為之。”
夜晚,想起白天舞桐的怪異,靈竹決定去找她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究竟是怎麼從席捷手中逃出來的。進了她的院子,卻發現屋子是黑的,人不在。
問了侍女,都說不知道,靈竹猜測大概是因為霽雪的薄情話語,她躲到哪裏傷心去了。便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決定等她回來。
趴在石桌上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快睡著時,感覺到肩上多了件衣服,靈竹受驚醒了過來。
“竹兒,別在這兒睡,會著涼的。”流雲把衣服拉好,坐到旁邊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