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走?不!不要,他知道如果她這一走就不會在回到他的身邊了。可是……“她是我的小姐,我希望你也尊重她。”

安心琪將目光從他身上移至到在場的其他人身上,她要看看他們的反應——

“呃……不,東方,是聞芳這孩子說話太過分了,與安小姐沒有關係。”在她的目光下聞家的老人終於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你這孩子,怎麼說這樣的話呢?!”這話是對聞家那唯一的女兒說的。

她收回目光,“我也希望能尊重她,可是她也要配得起我的尊重才對,可是她配嗎?”她可不想做勉強自己的事,特別是那件勉強的事還是自己不願意的事。要得到她的尊重,那也得像阿藍那樣,可是她有嗎?勉強自己還不如就此結束呢。“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不會站在你的角度想?”她沒有看他的目光,因為實在是自己不敢那麼看了之後會不會就此違背良心的跟那個女人道歉。“那麼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分手嗎?”其實就像自己剛才想的那樣,自己什麼也沒有損失,連初吻也還保留著……隻不過是被他抱了幾次而已。

“對不起,諸位,打擾了。”她規規矩矩的向在場的其他人道別,忽略了眼前人。然後轉身離開,與他錯身而過。她也想尊重他尊重的人……其實他真的很好,有人喜歡那是好事,也應該是存在的。就是嘛,以前她問他,他每次都借題沒有回答,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了。

東方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知道他們就這樣結束了,要知道在沒有見到她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像是被掏空心,那時候他還知道不論結果怎麼樣她都會回到他的身邊的,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可是現在她這一走,那麼他們就不會在有結果了……可是他心裏真的好難過……他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安小姐,你等等。”最先開口的是聞毅,“我們其實從來沒有把東方作為外人看過,我這妹子就是這樣,喜歡開些過分的玩笑,希望你別介意。”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天生的小姐。橫撇了一眼那高興的妹子,她的過錯看以後誰來替她求情,反正這次他是不會了。不教訓教訓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他的解釋得到了他的家人的一致讚同,可是——

“誰說我開玩笑了,這本身就是事實。”

但她仍舊揚起不算假的笑容,“謝謝。”她很禮貌的說。不過這與她又關她什麼事?就算要說也應該由他來說吧。不由的還是回眼看了他,他那難舍的表情的像她是個無情的人,可是她是嗎?都不來安慰自己,就知道維護他東家的人。

“安琪……”

“我說過不要那麼叫我。”

這時候還有心情來計較這些?

當然了,這可是原則性問題,就像你不允許別人對你的東家不禮貌一樣。她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屬於“別人”係列。“叫我什麼事?”

“……好好保重……”

瞪著他,“我的事,自己心裏有數。”一甩頭,“把你的手拿開,不然的話我把它折斷。”睡眠不好,心情也格外的糟了,就此離開聞家,留下一個已經伸出又縮回去的手。聞毅看著自己的那隻手,不由的歎口氣,“那讓東方送送你吧。”他推了一下還立在原地的東方緒。

“不用了,我相信我的能力他已經很清楚了。”要是有人敢對她

禮貌,哼!正好她的心情不好,也好找個人來排解排解自己心中的苦悶。要早知道會是這樣,那她還不如睡得飽飽的才來,那樣的話也許今天的事就不會是這樣發展了。

頭也不回就此離開,“那我送你好了。”對自己視如兄弟喜歡的人,怎麼說今天不對的也是自己的妹子,他才不要留下來看接下來的劇情呢。

“不用了。”她有她的執著,就像她沒有停下來的腳步一樣。

“這怎麼成呢?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單獨走呢?別忘了天已經黑了。”他跟著她的腳步,步出了大廳,進了院子。

“要不要我把你當居心不良的人?”言下之意就是將你摔出去,依然沒有停的步伐像是在逃命。桀驁不馴的眼神表明她不是一個可以讓任何人改變主意的人。

他隻好作罷定下腳步,看著她充滿的奔出院子,消失在蒙蒙的夜色中。他回頭,看見東方緒也看著她的背影,隻是還沒有回神。再看看屋裏其他的人,“聞芳,你做得太過分了!”他首先出言責備,可是他的父母卻不和他站在統一陣線。在他們眼裏,東方緒本就是他們家的人,也是希望做自己家的人,所以對聞芳今天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責備的語言。

“好了,既然東方都沒說什麼,你說什麼呀。”聞家老爺子最大的輩分,他開口了,聞毅也不好說什麼了。

“你們這不是明擺著在堵東方嗎?他能說什麼呢?”真是的,唉,難怪剛才就覺得不對,想必那位安小姐也看出來了。

∽ ∽ ∽

安心琪的眼睛很痛,像是被針紮過的一樣,可是她就是睡不著,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認床的毛病。可是她有嗎?沒。她很確定,就像現在她確定自己睡不著的原因就是來自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一樣。

是的,是昨天晚上,她從他們家走回來後,走了整整一個晚上,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走錯路了,然後又和一群小流氓打了一架,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屬貓的,但是昨天晚上她是真的當了一回貓,把那些小子玩得哭爹喊娘,後悔自己遇上了她。她也相信他們以後是不會對女孩子再有非份之想了——沒那個膽子。

還記得在天亮的時候來到這裏把他們的經理抓起來拿鑰匙時陳經理那驚慌的樣子,好像她昨夜打的是他一般。不就是打架把衣服弄破了嗎?真是大驚小怪的。

順便提一下,她現在住的這飯店隸屬阿藍的產業,有一間專門供她們來休息的房間,而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喜好付諸在這間房間裏,有時候覺得不像是飯店的房間,倒像是間堆雜物的儲物間。不過,還好,至少有睡覺的地方,有睡覺的地方就好。

回到飯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泡在浴池裏,整整泡了三個小時,當她發現自己在浴池裏是越來越哭得凶的時候,為了眼睛著想,她才起來的,那時候她身上的皮膚已經泛白了。

她翻身看了一下時間,她已經躺到床上有兩個小時了,她的眼睛一定腫得像桃子——因為她自己都感覺到有睜不開的感覺了。她不由的將身子像門板一樣的躺在床上,看著淡藍色的天花板。天花板的顏色是阿藍定的,因此沒人敢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不過,還好她們都喜歡就是了。

唉,她能確定自己就算這樣再躺下去也是睡不著的,反而要浪費精神去想那個人,其實她不是不想尊重他敬重的人,隻是——她看不慣別人那樣的壓製他,而他還沒有反應。他能忍受,可不見得她願意忍受。特別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姐……一想到這個她又是氣,他竟然在以前的相處中都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不可原諒!

順手把枕邊的一隻史盧比的啪啪狗給扔了出去,她知道這肯定是紫衣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順手牽羊帶來的,真是的,把她們的公房當私人房間了。睡不著,好難受……

就在這時,房門響起很有節奏的敲擊聲:“叩叩——叩——”是試探性的,她猜是陳經理,因為這是特殊的房間,一般的服務員是不來的。她打算將其忽略——來人也挺識趣的,沒敲幾下就停止了,她看著那扇門,不由的在心裏說道是個沒堅持的人。

人就是這麼的怪,在理智之下既希望別人這樣又希望別人那樣。唉——

“安心琪——”

敲門聲停了,一個她不熟悉的聲音響起,那不是陳經理的,當然也不是東方緒的,是誰的呢?她迅速的翻身下床,能知道她在這的,又能來到這裏的……剛到門口的腳步又停住了,不會是……展孜傑吧,隻有他符合這些條件。那麼魏紫衣也一定來了?她不願意見到她,至少在現在還不想見到她……

“我知道你因為失戀沒睡……”那聲音仿佛非常的了解她,她有失戀嗎?“阿藍的電話你接不接?”她翻了個白眼,這個大嘴巴的男人——她把門一拉開:“咦,怎麼是你?”不是她以為最有條件的展孜傑,而是在幾個月以前見過一次麵的晉榮(詳情見“情暖紫色緣”)。“你怎麼也在這?沒去見阿藍?”

她沒讓門,他也沒有打算進去,隻是笑了笑,“還是阿藍能把你叫起來。”然後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她。她接過,“阿藍沒打電話來吧?”什麼時都麻煩阿藍操心,她可過意不去。

他笑了笑,他笑起來非常的美。連身為女性的安心琪也不由的有些嫉妒老天的不公平。“睡不著就別睡了,我陪你去逛街。”他抬腕看了一下表,“給你半個小時。”停了一下,問道:“你有多久沒有睡覺了?”女人不注意保養自己,那會老得更快的。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五天六夜。”她現在都快虛脫了,還逛街?不過要是不把自己累得虛脫,她想她自己是睡不著的吧,看來這個人還真不錯。其實想想她什麼也沒損失,自己這是在幹嗎呀?可是她的腦子就不聽她的心聲,非把他的影子不斷的在她的腦子裏晃,就像是一縷你甩不掉的幽魂。

他的嘴角也出現了一抹苦笑,像是心有戚戚焉。但是他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記得三十分鍾後我在大廳裏等你。”他沒有告訴她他已經打電話通知阿藍了,他如果不是看在阿藍拜托的份上他才懶得管呢……阿藍……那個他唯一不能拒絕的女人……

安心琪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之間她怎麼覺得那是東方緒的背影,就像是以前每次他上班時她在窗前看見的一樣,更像是他們上次分別時離開的背影……她使勁的甩甩頭,因為她非常清楚的認識到那不是他的背影。

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將他準備的冰袋放在眼睛上,冰冷刺骨的感覺一下子就傳達到中樞神經,不禁讓她打了個激靈。其實她好像盡快的見到阿藍,不用跟她說就隻是坐在她的身邊就好……“阿藍……”她的眼淚悄悄的滑落下來……她將眼淚輕輕的擦去,然後慌慌張張的站起來,用一隻眼睛打開衣櫃,“我穿什麼衣服呢?”身上的衣服已經因為打架已經是不能穿著出去逛街了。

衣櫃裏麵什麼衣服都有,樣式齊全,那全是紫衣的傑作。不過有些是她不願穿的,有些也是穿不出去的。她匆匆忙忙的挑了一件淡藍色的大T恤,一條藏青色的背帶褲,然後將頭發束起,吊成一個馬尾,看上去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除了那兩顆有些浮腫的眼睛。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隻要是在她極端的不高興,她就會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孩。她雖然不是娃娃臉,但是沒有經過修飾的麵龐是可以把她當成還不懂得打扮的小孩,就連脾氣也會變得刁蠻——小孩子專利的那種。看著精神奕奕的自己站在鏡子裏,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她想讓自己笑得燦爛一點,可是怎麼笑也讓她覺得那離哭的表情不遠,強忍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怎麼也不願意出來見天日……

她在抽屜裏找到一朵頭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誰留下的,不過淡藍色的藏藍色的頭花和她的衣服倒是很相配,所以她也戴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又像是一個剛剛失戀而倔強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