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睛閉上了一會,然後轉過身看著那些觀眾,“你們能回避嗎?”即是這樣,他也沒有忘記對眾人微笑,仿佛剛才壓抑的是另外一個人的所為。
既然當事人都這樣講了,作為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及下級還能怎麼樣?還敢怎麼樣?於是乎大家也都迅速的散了。他的微笑一直持續著目送大家他們都離開後,連前台的工作人員警衛人員也都自覺的撤離他們的聽力範圍,他這才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也立即撤離了貨架。
安心琪微笑的看著他的一舉手一投足,每個表情的變化。能夠看見他,看見自己熟悉的讓人心動的微笑真是太好了,心中溢滿了感動。看著他緊握的雙手,深情、擔心而又堅持的眸子——她從來沒有發現一個人的眼眸可以表達這麼多的情緒。“我……”她的故意停頓,純屬惡意行為。“現在不想了——”
他的情緒有那麼一絲的傷心情緒閃過,隨即他啊的眸子閃現出驚喜——或者說是狂喜,當他理解到她的話的意思了——現在不想了,是因為見到他了,而在見他以前——想!他必須使出很大的自製力才能讓這份狂喜不至於表現出來把她嚇到。看來她是根本不知道她的這句話對於他意味著什麼呀,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好懷念她在自己懷裏的感覺。
被他這一狂拉,她跌進了他的懷裏——她是希望啦,可也不需要這樣啊。她的表情不是驚訝——驚訝他會有這個舉動,也不是幸福——幸福不會是那種表情,更不是害羞——雖然她的臉的確是紅了,不過那是因為傷口的關係!
她的齜牙咧嘴讓沉浸在幸福中的東方緒是看不見的,不過懷中佳人身體僵硬——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身上有藥水的味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會如他夢中一般吧,不是說夢與現實相反嗎?“你受傷了?”他將身體依然僵硬的她輕輕的退出自己的懷抱。
眼裏就她所見是生氣,她皺皺眉頭,有那麼嚴重嗎?要不是被他這一拉她也早已經不覺得疼了。
“哪兒?”說著就要掀她的衣服,“在哪兒?傷得嚴重麼?”語氣中的關心不言而喻,不過她卻並不願意領情,“你幹嗎呢?”忙用自己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你幹嗎每次見麵都掀人家衣服啊。”真是,說出去也不怕別人亂想。
“那你怎麼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誰讓你拚命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受傷嗎?!”他的責問大過於她的嗓音,有著焦急、擔心、害怕。
她從沒見他這樣過,以前相處的時候他總是溫溫和和的,陽光般的笑容,和藹的語氣,“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凶她,就像自己是不受寵的小媳婦。她也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他,不然早知道就該等到把傷養好了再來。
“我……”看到她眼中的奇怪,她是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也永遠不會把他看得如她那般重要,永遠也不會。“我夢見你受傷了,傷得很重……我很擔心。”他在眉間打了一個褶,他們在感情路上永遠都不同步。
原來如此,“沒事兒,也不是什麼大傷口,隻是擦破了點皮,已經上過藥了。”還是不要讓他知道那是因為她突然之間覺得那人的眉宇之間和他有幾分像,讓她一時閃了神才會被打到,不然他應該會自責的。想到他為自己擔心,說實話,雖然有點良心不安啦,可是她是真的很高興。
“以後不要讓自己受傷了,好嗎?”他眉間的褶皺還是無法打開。
安心琪慶幸自己不是生活在童話世界裏,不然說謊話的孩子的鼻子會變長的。“嗯。”她輕輕的點點頭,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所如此的話了,可是她也記得這是她第二次答應他,不過這次她還是心知肚明,自己對他的這個承諾要等到自己對現在的工作罷手為止,可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讓他說說也無所謂。
安慰性的承諾他聽了出來,這讓他更加的擔心。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讓她放棄自己現在的工作,就像他對喬伊斯小姐說的那樣,而他也還記得當初喬伊斯小姐在臨出門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話——她需要一個安穩的屬於她自己的家,如果給不起,就別對她有任何承諾。“要好好的保護自己。”
“嗯。”以前覺得他的嘮叨像個老太婆,可是如今聽來卻覺得格外的溫馨。她第一次主動的投進他的懷裏,仔細的品味他身上的那種味道,“我現在也能聞到屬於你的味道了。”隻是她不明白他為何隻憑一個味道就能確定愛自己,安心琪知道自己在感情裏永遠都不可能主動,所以她隻有等待,以工作為借口等待。
他的嘴角終於露出那抹失去已久的微笑,“你現在住哪兒?”五天都沒有睡覺啊,“你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怎麼沒有睡覺呢?”雖然自己的睡眠淺,但也必須每天都睡覺才行啊,五天不睡覺,他還從來沒有嚐試過。
問了兩個不相幹的問題,應該先回答那個呢?“我去‘工作’了,因為受了傷,所以就先到朋友那裏去處理傷口了。”還是先說他關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