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醫捋了捋自己發白的山羊胡須,笑眯眯道:“那今日便教你醫理吧。”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將謝卿容尊貴顯赫的身份忘記,他隻記得謝卿容是他門下的一個徒弟而已。
其他的兩個軍醫稍稍有些年輕,看見老軍醫教導謝卿容醫書,有些眼熱。隻是他們不好舔著臉開口,讓老軍醫也教他們。
就算是學到一星半點,也受益匪淺。
謝卿容察覺到不遠處那兩個軍醫是不是掃過來的羨慕眼神,心中暗暗好笑,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師父源源不斷的講解,小聲道:“師父,讓他們也過來一起旁聽吧,多個徒弟,您以後的醫書就能多一份傳承。”
老軍醫聽到謝卿容的建議,心中微微一動,為醫者,懸壺濟世為己任。如果自己的醫書能夠發揚光大,桃李滿天下,也算是行了一件善事。
更何況,謝卿容這個丫頭鬼得很,正了正神色,招呼著那兩個年輕的軍醫,嚴肅道:“你們兩也過來,一起聽課。”
那兩個軍醫心中一喜,扔下手中的草藥,小跑過來,等著老軍醫傳授知識。
老軍醫捋著自己的胡子,說道:“你們可要好好的感謝王妃,如果不是她要求,你們兩個小子,上哪去找像老夫這樣的先生。”
兩個軍醫聽罷,朝著老軍醫拱手作揖,然後又感謝了一番謝卿容。
謝卿容學到一半,忽然有一個小兵跑到營帳之中喊走了謝卿容。
軒轅宸將一張細長的小紙條遞給謝卿容。
“王,接下來怎麼做?”
紙條上寫著七個字,謝卿容看完之後,將紙條放在火盆之中,紙條瞬間燃燒殆盡,隻剩下灰色的煙灰。
這張紙條是那個前來漠北討要說法的烏環使者,給他們烏環的掌權者送去的信,信鴿在半道之上被軒轅宸劫走了。
原來軒轅宸一早就預料到烏環使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們的掌權者授意的,包括那些對天聖辱罵的言語,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
“阿容,你怎麼看?”軒轅宸問道。
營帳之中沉默的氣氛被軒轅宸打破,謝卿容輕點額頭,略一思索,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眼底一絲精光一閃而過。
“不如引蛇出洞?”謝卿容提議道,“既然信條已經被燒毀了,況且那個使者也不知道信條被我們劫走了。一個以為已經報信,一個以為事情敗露,兩邊沒有協調好,烏環的掌權者肯定會派遣一個新的使者過來。”
軒轅宸冷笑一聲,眉眼之間溢出濃濃的不屑,嘲諷道:“如果真是這樣,烏環真是賊心不改。”
“對了,梁大人那邊的案件你打算如何處理?”謝卿容忽然問道。
軒轅宸甩了甩袖子,說道:“我已經吩咐梁秋生將案件真相查明,烏環既然這麼想把髒水往天聖身上潑,不妨他們也體會一把被潑髒水的樂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聞言,謝卿容眉眼彎彎,顯然對軒轅宸這個法子十分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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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卿容走出營帳,一陣寒風呼嘯而來,將她身上的鬥篷吹的獵獵作響,長長的秀發隨風飄揚,大雪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