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琪說,魚伯後人留下的資料很少,加上沒有文字,研究工作進展緩慢,不過他有的是時間,通過十多年努力,終於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古堡並非魚伯後人所建,在此之前就已經存在;魚伯後人也非自願入堡,而是被逼迫的……
正看得入神,郭項龍冷不丁問:“真真還沒好?”
我頭也不抬:“女人有三慢,化妝、洗澡、購物,碰到這三樁事,任你怎麼著急也沒用。”
“我是不著急,但她洗澡連水花聲都沒有嗎?”
我一驚,霍地站起身喊道:“真真!真真!”
池麵上一片朦朧,看不清人影,也沒有應答。我慌了,急忙衝到她入池的地方,卻見她已穿好衣服,背對著我坐在池邊,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真真,你還好吧?”我站在她身後問。
她扭過頭衝我一笑,我驚恐地發現已不是藍真真,而是——小木屋殺手,中年人!
未等我來得及呼救,他左手閃電般扼住我咽喉,右手持刀狠狠刺向心窩。
換在兩年前的四川蠶洞,我肯定閉眼挨這一刀,而今經過數次鬼門關前的徘徊掙紮,我從郭項龍、阿誠那兒學到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哧”,我借助滑濕的地麵向前一滑,身體失去平衡,躲過必殺一刀,同時兩指急插向他眼睛。中年人扣住我手指,雙臂一用力將我掀入浴池中。短短一個回合工夫,郭項龍已聽出不對勁,悄悄掩至附近,猝然撲上來將中年人按倒在地,兩人在過道地上摔扭鎖擒,戰成一團。我在浴池裏遊了一圈,沒找到藍真真,正急得滿頭大汗,眼角突瞥見兩個齒輪中間飄著花衣服,連忙遊到右側:她果然被吊在齒輪中間狹小的空隙裏,垂著頭,雙臂反縛在背後一動不動,看樣子陷入昏迷狀態。
我嚐試靠近齒輪,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齒輪上尖銳鋒利的鋸齒和嚴密節奏的防守圈無時不刻不在運轉,要想突破進去,除非在兩秒鍾之內從四隻移動的鋸齒中間飛身躍入,而且要把握得相當精準,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隻有郭項龍才能做到這一點。
剛想到這裏,“撲嗵”,郭項龍被拋入池中,濺起一大片浪花,接著咕嚕咕嚕連喝幾大口水,身體直往下沉。我遊過去托起他,他已奄奄一息,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
中年人站在池邊,雙臂抱肩傲然看著我們,道:“還有個家夥哪去了?”
他沒發現阿誠!
我腦筋一轉,道:“你說呢?”
中年人雖說身手高強,又懷有詭異莫測的特異功能,但獨自在山裏住得太久了,不善於鬥心眼,當即頓足道:“他去了庥麿密室?不對,庥麿密室是此塔的核心,處於法老元嬰精神控製下,憑他一個人……”
他陡地意識到自己泄露太多,趕緊刹住口,臉色難看地瞪著我。
“庥麿密室,”我笑道,“多謝指點。”
中年人懊悔地歎了口氣,道:“你們都是快要死的人,何必老在這裏折騰?”
“反正是死,還有什麼害怕的?”我回敬道。
他沉吟片刻,眼睛連續眨了十多下:“這樣好不好,你交出同夥的下落,我透露一點金字塔的秘密,接下來大家再各憑運氣較量,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