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倒床就睡,早上海盜敲了好半天才迷迷糊糊醒來,太累了!
第六天.
早餐時珊瑚塞給我一個紙條,克裏斯蒂則坐到英國紳士後排低語了幾句,兩人聽得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回到房間打開紙條,上麵畫著中午各個人坐的位置和分工圖,我認真地看了不下幾十遍,直到腦海中清晰地映出整張圖和行動線路,才將紙條揉碎了吞下去。
雨還在嘩嘩下著,與前兩天相比略有減弱之勢,似乎是個好兆頭。
等待最是難熬,我焦躁不安地在屋裏轉來轉去,消耗著一秒秒、一分分時間,心仿佛懸到萬丈懸崖之上,迫切地期盼那一刻的來臨。
終於,午餐時間到了,人質們陸續進入餐廳,所有人均嚴格按照紙條上的圖坐在指定位置。未幾,胖婦女進來分發麵包和水,四名海盜還象往常一樣各踞一角監視著我們。
“啊!”一名忍者突然口吐白沫,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在空中亂舞,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兩名忍者連忙扶著他,我們紛紛站起來要上前圍觀。
守在前門的海盜舉槍厲聲喝止我們,並讓後麵兩個海盜過去查看。
“啊----啊!”穆林也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脖子,憤怒地指著桌上的麵包,晃了兩下栽倒在地,我急忙衝過去抱起他。
克裏斯蒂和兩名英國紳士走到前門與海盜交涉,過來查看的兩名海盜和胖婦女則被圍在中間。此時傷者的哀號聲愈發地淒慘,情況也越來越混亂,守在後門的海盜也按捺不住,走到穆林身邊仔細打量。
前門海盜眼中露出警覺之色,推開克裏斯蒂,掏出手機要打。
“SHIT!”
珊瑚發出約定的暗號----這是為了紀念死去的黑仆,瞬間幾個小組一齊動手:
穆林搶過海盜的槍,我向前一撲,匕首從海盜頸間一抹,率先結束戰鬥。
珊瑚和前妻將胖婦女推倒在地,撕下布條將她捆得嚴嚴實實。
三名忍者將一名海盜圍在中間一頓痛毆,那人很快沒了聲音;另一名海盜被黑仆從後麵抓住腦袋旋轉三百六十度,場麵……慘不忍睹。
隻有克裏斯蒂這個小組不太順,三名紳士居然拿不下那個海盜,四個大男人扭成一團,不過他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另一名黑仆很快趕到,在海盜腦門上連砸十多拳,打得滿手是血。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未發一槍,未傷一人,是預案中最理想的結果。
克裏斯蒂召集眾人做了分工,他和三名忍者、珊瑚、前妻為第一陣營,分配兩支槍;兩位紳士、兩位黑仆為第二陣營,分配兩枝槍;我、穆林、貢浩為第三陣營,沒有槍。
我和穆林立即抗議不公平,珊瑚勸我們顧全大局,不能逃亡還沒開始就自亂陣腳,雖說分為三個陣營,還是一起行動,沒必要斤斤計較。貢浩也附合說算了,反正他們在前麵衝鋒,隻管跟在後麵跑就是了。
按預定逃亡路線,我們從小路斜插到離大門五百米處,那兒有條小河,淌過去是一個規模較大的橡膠園,橫穿園林便是島上最高的山峰----涅什納山,山下有個農貿市場,可以在那裏搶幾輛馬車直奔聖亞維灣,海盜們都在古斯奇脫灣裝卸補給,防守空虛,應該能輕鬆奪得一艘大船。
翻越種植園高牆時我連跳幾次才勉強爬上去,穆林眼中閃爍不定,說你小子怎麼了,雙目煥散無神,步履輕浮,與平時判若兩人。我心虛道可能睡眠不足吧。他說那柄匕首又從何而來,怎能逃過海盜的搜查?我惱羞成怒道說了你也不信。他說我當然不信,總覺得你這幾天怪怪的。
橫穿橡膠園時出了意外,幾名正在割膠的土著發現了我們,大喊一聲,扔下東西四散逃開,沒多久四麵八方都響起尖利的哨聲。
克裏斯蒂將四杆槍都調到前麵強行突破,很快園裏響起激烈的槍聲。我和兩名黑仆撿起地上的割刀和棍棒之類,繞到側麵驟然偷襲,園中守衛嚇得撒腿就跑,我們一口氣衝到農貿市場。那裏的攤主和行人聽到槍聲已跑掉大半,我們搶得三輛馬車直奔聖亞維灣。
走了十多分鍾,聞訊趕來的海盜倚仗山道組成一道火力網,前兩輛馬車邊射擊邊衝鋒,強行突圍而去,海盜們把怨氣都發泄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我們沒有武器回擊,衝至一半馬受傷倒車,三個人連滾帶爬躲進了山坳裏。
此時雨勢逐漸變大,冰涼淩厲的雨點打在臉上氣都透不過來,山路滑濕陡峭,平均四五步就摔一個跟鬥,才爬了幾十米已是滿身泥濘,耳朵、鼻孔裏都塞滿了爛泥。
海盜們追出一段後產生畏難情緒,胡亂放了幾槍回撤下山。我們如釋重負,翻過山嶺尋了處避風的地方坐下,又累又冷,縮成一團。這時港口方向隱隱傳來槍聲,克裏斯蒂為首的逃亡隊伍仍在為自由而戰。
穆林歇了片刻回過神來,破口大罵克裏斯蒂不是東西,打開始就準備把我們三個扔下,現在他果真奸計得逞,讓海盜來收拾我們了。
我心事重重說更可惡的是他把珊瑚和張貞帶在身邊,真是包贏不輸的妙招,即使我們能僥幸脫困,有人質在他手裏,也拿他無奈何。
貢浩歎息道如果他們逃出去,海盜們肯定要視奇恥大辱,加強守衛,不讓我們得手;如果逃不掉,說明港口那邊防守嚴密,我們三個更沒辦法。
穆林說老貢啊,你總是悲觀主義,海盜也是人,人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再不濟就躲在島上打遊擊,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我們沒吃沒喝,沒有武器,玩不起的。貢浩悶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