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一直睜著。”我申辯道。
前妻這才發現我的目光正在她朐前打轉,趕緊拖了件衣服擋著,厲聲道:“不要臉,快轉過去!”
“還那麼大,不見長進。”我含沙射影道。
她一蹙眉頭要發作,但又勉強壓住,笑眯眯道:“談小姐體態豐滿,想必符合你的審美標準,有機會再欣賞欣賞?”
“別亂說,我與她絕對清白。”
“假正經,兩人都舉行訂婚儀式了還清白?依我看是忘了吧,這事兒你得放在心上,好好回想出當年如何風光旖旎,然後與她重溫舊夢。”
這個建議暗合吾意,可失去的記憶卻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往往越想知道的事藏得越深,倒是前妻嬌小潔白的胴體總在眼前晃來晃去,令我口幹舌燥。
烘烤完衣服吃了點壓縮餅幹和巧克力,前妻打著嗬欠倦在山壁角落睡了,我獨自守在火堆旁也打了會兒盹,等火差不多熄掉才叫醒她繼續朝裏走。
再往裏山洞窄了許多,有些地段需側身才能通過。前妻說照這個情況應該另有捷徑,不然把屍體背進來都費勁。我說穆林有豐富的盜墓經驗,如果有他在一邊指點就省事多了。前妻不服氣說反正一條道走到黑,有啥技術含量?
才說完不到兩分鍾,石洞走到盡頭,兩條方向截然不同的岔道出現在我們眼前。粗粗看兩條道都沒有人工開鑿的印記,曲曲折折地伸向大山深處,岔道口亦無任何標記或提示。
這是地圖被毀後遇到的第一道難題。
我和前妻麵麵相覷,她睜著一雙美麗而無辜的大眼睛問:“走哪邊?”
總得有人做決定,賭一把吧,不可能總是走黴運,我一咬牙道:“往右,後麵再碰到岔道還是選擇右邊,總之沿一個方向走,即使錯了也能循原路返回。”
“隨便你。”前妻輕飄飄說,全然忘了事情因她而起。
走了幾分鍾石洞突然被一道山澗從中切斷,山澗寬約八九米,坡寬底狹,兩側引坡占了六七米,真正的縫隙不到兩米,下麵深不見底,隻隱隱聽到轟隆隆的水聲。澗上有座很奇特的鐵橋------之所以說它奇特,第一在這種人跡罕至,不,按古墓主人的設計應該隻有手持錨形石鑰的人經過的山洞,兩米寬的山澗咬咬牙能跳過去,或者預備塊跳板即可,似乎沒必要修橋,而且連引坡的寬度都算進去;第二橋身呈“人”字型,橋中間部分最高,站在這邊看不到橋對麵的情況,這使我產生強烈的不安全感;第三橋頭右側橋墩中間有道縫隙,大小與石窟東南山壁插錨形石鑰的石縫一致,莫非又需要鑰匙?
我圍著橋墩來回走了幾圈,委實難以決定。
前妻不耐煩道:“瞧你婆婆媽媽的樣子,有橋說明我們選的路不錯,明朝的鐵很貴,不會糟蹋在沒用的地方,我們盡可以大大方方過去。”
我指著石縫道:“萬一要石鑰呢?”
“上回人家有提示的,這兒沒有就是不要。”什麼事經她一說都很簡單。
我還沒有消除疑慮:“要不這樣,惹不起躲得起,幹脆直接跳過去。”
“讓我跳這麼遠的距離,你瘋了!若看我不順眼直接把我推下去得了,何必遮遮掩掩。”她叫道。
“那你站著別動,我先過去看看。”
“不行,我一個人害怕。”
“雖然是鐵橋,六百年下來恐怕與朽木無異,最好……”
前妻往橋麵狠狠踹了一腳,“咣當”,橋身微微震蕩兩下絲毫未損。
“這下總可以了吧?”她得意地說。
跟前妻這種人永遠沒法講道理,因為她就是真理,而真理不需要證明。
無奈之下兩人手牽手小心翼翼踏上橋麵,先試探性走了兩步,一切正常,沒有異動,也沒有可怕的聲音。前妻笑我疑心病重,瞻前顧後不是做大事的人。我沒心情理會,拉著她直奔橋中央。
眼看還差兩步就到橋麵最高點,腳底下突“格登”一下,緊接著“軋軋軋”聲中橋麵開始移動。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我不假思索攬起前妻就往原路退,剛跑出兩步,橋頭兩隻黑乎乎的橋墩直衝我們滾過來。橋墩又大又厚,兩隻加起來足有三四千斤,又正好堵住整個橋麵,情急之下隻得硬著頭皮跑向橋中央最高點。就在一來一回之間鐵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所在的半個橋麵仿佛成了蹺蹺板,橋頭向上升,橋中央一分為二,兩人站的一端斷裂後快速下降,橋礅在重力作用下加快了滾動速度,“咚咚咚咚”如泰山壓頂。
我和前妻幾乎在措手不及中麵臨滅頂之災,結局無非是兩種:一是從橋麵跳進深淵,一是被橋礅壓成肉醬。
前妻驚叫著緊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