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書蟲(三)(1 / 1)

在田雲蔚有幸摸到吳澤秀奶子並弄清她未戴胸罩之前,吳澤秀已與父母作過幾個月不依不從的鬥爭。

某日,媒婆徐二娘帶來一個身穿勞保服,腳穿翻毛皮鞋的後生,來給吳澤秀說媒。

那後生一進屋,叫聲叔叔好,大嬸好,“啪”的一聲打開煙盒,伸到吳澤秀老漢麵前,說聲“請”,又“啪”的一聲打燃打火機,為他點上,然後才自己點起。

“澤秀她爹、她娘,這後生就是範應書,二隊禾麻灣的人,而今在渡口(攀枝花)當工人。”徐二娘比劃道,“啥子叫工人?工人就是該領導一切,毛主席都是說了的,應書吃國家穿國家,一個月的勞動價值當你一家人兩年的收入!這一回呀,算是你們吳家走好運了。”

吳澤秀的娘問後生多大歲數,多少錢一月。

範應書說:“25歲,工資31.5元,聽說明年還要漲工資。”

吳澤秀她爹、她娘齊聲道:“條件好,要得嘛。”

徐二娘又問吳澤秀她娘:“澤秀呢?,喊出來見一麵嘛。”

吳澤秀她娘說:“到大舅那裏走人戶去了,一回來我就給她說。”

次日中午時分,吳澤秀剛一進門,她娘就對她說:“今天吳二娘來給你說媒,對象是渡口的工人階級範應書,二隊禾麻灣人,姓範的領導一切,毛主席都是說了的。他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我們一家人兩年的收入!我和你爹都認為要得。”

“不行,不行!我心中已有田知青。”不肯答應。

“你都19歲了,守在家裏當老女呀?”

她娘說:“本來嘛,田知青愛勞動,有禮貌,不像其他知青那樣打架角孽,跳“豐收舞”(偷農民的小菜)。可是呢,他一年到頭吃包穀羹、紅苕當頓,比我們社員還惱火,你跟著他是活受罪。”當娘聽到田知青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最中用的人才,以為找到了田知青的“軟肋”。知識分子?聽說是臭老九,跟地富反壞右差不多。

“娘,我堅決不幹!”

這時,她的老漢從灶屋走了過來,說:“你們說的話,我在隔壁聽清楚了。明天你娘就帶你到禾麻灣看人,這事由不得你。”

田雲蔚坐在燈下看新華字典,猛聽得牛肋巴窗有響動,抬頭一看有個人影,把他嚇了一跳。

“是哪個?”

“田知青,我是吳澤秀,有急事找你,快把門開了。”

田雲蔚會針灸,經常半夜三更被社員叫去治急毛病,他以為吳澤秀家裏有人病了,就把門打開。

吳澤秀徑直躺到床上,田雲蔚還以為她生病不能站立了呢,於是就拿來針盒,問她哪裏生病?

“田知青,我沒有生病,我要你搞一回,不然來不及了,快!快!”

猶如電光石火,勢若華鎣山崩!秀兒的突然異動,把他驚得精移神駭,分明感到心髒劇烈地撞擊胸腔,景物開始飛旋。

“秀兒,究竟是怎麼了,快起來說。”

吳澤秀平靜了一些,把父母逼婚之事如實以告。

田雲蔚跟大多數知青一樣,從下鄉的那一天起就以為是國家的政策把城市青年安排到“廣闊天地”去“煉紅心”,知青已屬一種特殊的職業了。正是基於這種想法,有的知青愛上了農民。在全大隊女孩子中,吳澤秀算是最美麗、最能幹的,在男知青對她有“社花”之稱。那天,在水渠工地上與她搭配勞動,一點兒也不累,當自己受傷的手被她放進嘴裏慢慢吸吮,就感覺是浸在溫泉裏,無比暢快,當晚還做了春夢。此刻,她躺在床上要自己去搞,這太突然了。明天,她就要被父親逼去看人,鄉下姑娘很安分,父母之言不敢不聽,為了與自己成為既定事實,她就乘夜而來獻身,多純潔的姑娘啊!

到了導火線已經呼呼作響這一步,該怎麼辦才穩妥呢?

吳澤秀以為說聲要田知青搞,他就會迫不及待地上床來,可是……她見田知青彷徨著,突然有了主意,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抱住田知青親了一口,飛快出門。

自家的大門是虛掩著的,她進屋關門時,把門閂弄得“啪啪”作響,走進寢室,大聲咳嗽,把妹妹吳澤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