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穿內褲也是民俗？事後，田雲蔚就一係列民俗問題請教隊長。隊長的回答使他知道山民生活的艱辛。
“我們山上的人，沒得你們城裏人斯文。凡是下蠻力的，那東西穿在裏頭勒到繃到不便使力。再說呢，現在布票緊張，一條內褲的布料又可以給小娃兒縫條褲兒了，穿內褲有啥子意思嗎？”
山裏集體幹活，男人尿脹了就地撩起褲子就屙，不避女人，多不文明啊。隊長的解釋是這方便集中精力幹農活，這叫“屙尿不看人，看人屙不成。”一輩一輩的傳下來，也就不足為怪了。再說呢，雖然敞起屙，還不曉得搞男女關係呢，你們城裏人倒是文明，但男女關係……
從表麵上看來，不穿內褲敞起屙尿這種落後的習俗，是受地域環境的影響，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不久，他到水井壪郝雲秀那裏去借書，不巧她訪友未歸，掛在屋簷下的胸罩引起社員好奇。
“那是啥子東西喲？穿在哪個地方呢？”
“像手榴彈袋呢，又太淺，像錢包呀，又沒得拉絲，能裝啥子東西呢？”
見知青站在後麵，就有農民向他請教。田雲蔚驚問道：“你們這裏的姑娘沒有這種東西？”大嬸大叔都說沒有見到過。
在水渠工地上，田雲蔚才偶然發現山上的姑娘不興戴胸罩。那天下午，出了烘烘太陽，他掌鋼釺，吳澤秀掄大錘。錘子在空中起落，奏出勞動的樂章。吳澤秀出汗了，脫下統絨，內穿一件右邊開口的半衫，在把二錘掄到極限正要向下打時，田雲蔚看到兩座無言的山峰在化纖布後麵閃動。而在山峰之巔，輪廓分明地凸現著櫻桃大的圖案，似乎要向他迎麵拋擲過來，勾起陣陣撩撥心房的衝動。吳澤秀看著蹲在麵前掌鋼釺的田知青，越看越英俊，越看越激動，一不留神把二錘打滑。
“哎喲！”田雲蔚猛地把手縮回。
“田知青，啷個了？”
“你打偏了，砸在我手上，出血了。”
吳澤秀當著眾人的麵，毅然拿起他的手，送進溫暖的嘴裏吸汙血，吸一口吐一口。她感到奇怪的是，吸著吸著，已沒有手指的感覺，而感覺一股剛陽之氣從喉嚨深入小腹，全身彌漫著新奇的從未有過的感覺。聽田知青說“差不多了”，她才解下頭上的蝴蝶結為他把傷口纏上。想不到這次有意無意的“事故”，蝴蝶結變成愛情的信物。
雨過天晴，正好是采蘑菇的日子。田雲蔚鑽進雜木叢生的檁木溝，一番搜尋發現一朵“鵝蛋菌”，這種菌子金黃色，菌傘未張開時形如鵝蛋，味道鮮美。他蹲下身來伸手去采……。
“好大一朵鵝蛋菌啊！”
田雲蔚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發現是吳澤秀。
“田知青，手還痛不痛？如果是打著別人，肯定要吵架，幸好打著的是你。”
“感謝你打著了我。”
吳澤秀拿起田雲蔚曾經受傷的手，湊近觀看。看著看著，就移過來貼在自己胸脯上。由此發端，愛情的火花立刻變成燎原大火。
田雲蔚試探性的在她胸脯按壓，吳澤秀閉上雙目發出輕微的呻吟，田雲蔚立刻明白女人發出的信號，勇敢地撩起她的外衣，把手伸進去，按住脹鼓鼓的乳房，把分明感到乳尖在手板心跳動著，傳來舒心的生物氣息。
“秀兒，你怎麼不戴胸罩？”
“啥子是胸罩？”
農民不穿內褲，男人田間就地屙尿，姑娘不戴胸罩，他加上個人的分析把這些都寫在日記本上，仿佛走進了華鎣山民風古樸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