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出縣城,甘棠在城南茶店子被李世田的手下抓到,那時,李世田已是紅農兵團司令。
李世田叫兄弟夥都進屋來,把甘棠脫光,捆在門板上,說老子的行頭遭這爛婆娘弄壞了,你們拿得下火的,都給老子上。甘棠慘遭輪奸而致昏迷,李世田說打死算了。而未輪到的農民堅決不依教,說等她醒了我們接著“辦”。
半夜,有人開門進屋,原來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他給她解著繩子說:你給我老漢紮過針炙,治好了他的腰杆痛,今天我救你。我是李世田的警衛員,二天在戰場上見,我槍朝天上打,你們也不要指到我打。
回到雷音寺,等了3天才等回16個知青,武器差不多丟失,隻有3支步槍和11粒子彈。他們以洋芋充饑,過著艱難的生活。
放出去的警戒發現每隔2天,“8·15”的一輛解放牌汽車就要載著給養從白龍溝峽穀通過。白龍溝一麵是懸崖,一麵是陡坡,坡上樹木茂密,是打伏擊的好地方。按照甘棠的指示,黑牡丹到白龍渠建設工地“借”了十幾斤硝安炸藥,分出幾十個小包來,安上導火線,她的要求是落地即炸。經過反複試驗,確定了導火線的長度,隻等解放牌過路。
到時候了!一輛解放牌載著一車武鬥人員在峽穀口出現。開到懸崖底下,黑牡丹點燃導火線向汽車丟去,正好丟進車箱,轟的一聲把人炸得東倒西歪。與此同時,這邊陡坡上的3支步槍同時開火,距離太近,發發命中。甘棠大吼道,活起的把槍留下,滾下來爬起走,姑奶奶我饒你們一命。
活起的人爬下來灰溜溜地走了,隻有受傷的在車上幹叫喚。
此役大獲全勝,知青們重新武裝起來。
甘棠以為,雷音寺地形不險,不利於堅守,必須找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安頓下來。她開會叫大家出主意。甘蘭說,離此幾十裏的地方,有個鐵籠寨,上麵住著一個生產隊,我們住上去,生活也有依靠。
一隊全副武裝的知青住進了固若金湯的鐵籠寨。甘棠與生產隊長講好,借隊裏的儲備糧食用,等和總部聯係上了,加倍還你們。生產隊長見這麼多“知匪”進寨,隻有被迫答應下來。
甘棠把鐵籠寨的地勢反複查看。此寨四麵都是懸崖峭壁,隻有正門有一條石板路進來。後門早已垮塌,一匹石坡連著破門,用望遠鏡看出去,石坡上有一道裂縫可以行人,裂縫旁邊的歪脖子鬆樹上,掛著一個馬蜂包。
李世田手下人也來鐵籠寨偵察,他們見正門有兩個女知青站崗,還時不時放一槍壯膽。又沿著山路圍繞寨子轉了一圈,發現後門垮塌,且無人站崗,而且從石坡上的裂縫可以直接進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進去。他們把鐵籠寨畫成草圖,回去向李世田報告。
李世田因失去性功能而加恨甘棠,聽說鐵籠寨有女知青站崗,那一定是甘棠那夥知匪了。他點起紅農兵團60多人馬,說到鐵籠寨去打女知匪。今天,開洋葷的機會到了,哪個捉到女知青各人“玩格”。
開到鐵籠寨下,李世田多了一個心眼,來個前後夾攻,拿下鐵籠寨。他命副司令帶領40餘人從正麵進攻,自己帶20餘人從後門摸進去,打她個措手不及。
先說攻打後寨門。
李世田帶人上了石坡,沿著裂縫向後寨門摸去。爬到歪脖子樹下,人也累了,就坐下來喝水休息。隻聽得寨上兩聲槍響,馬蜂包直落到人叢中,被激怒的馬蜂見人就螫,把失去巢穴的憤怒遷怒到他們身上,痛快地把毒針插入他們的肌體。在毒蜂的瘋狂進攻之下,寨上密集的槍聲驟起,然而光禿禿的石坡上並無藏身之地,他們在抱頭鼠竄中,或被擊中或踩虛腳滾下石坡,潰不成軍。幸好天無絕人之路,李世田發現一個溶洞,帶著殘部往裏鑽。然而,從洞裏往洞口看,還看得出人影晃動。從洞口往裏麵看,黑漆一片,李世田的幾個兄弟夥就是在“人影晃動”中結束了生命。甘蘭獨自一人躲在鍾乳石後麵,一槍一個準,原來殺人是這麼的快活。
李世田從溶洞退了出來,帶著殘部往下逃,在猛烈的槍擊中,不斷有人滾下。
甘棠、黑牡丹從後寨門下來,摸到石坡下的深穀,翻遍死屍,都未發現李世田。
打掃完戰場,回到寨上,見著了守正門的杜兵、雪曼等人。甘棠問打得怎樣,雪曼雙手一攤:哪得你們安逸喲,才把走在前麵的丟翻,後麵的連滾帶爬就跑了,槍癮都沒有過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