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江子笙的話,皆是垂下了頭,無一人敢當出頭鳥。
江子笙知道他們不會單憑一己之言便主動站出來,不過她也不惱,直接一揮手,幾個暗衛便現了身。“將他們都關進地牢,至於怎麼對付?嗯……隻要人不死,就隨便折磨好了。”
江子笙輕輕地勾起唇角,憐憫地掃了他們一眼,心卻像是被寒冰凝住了胸口,冷到了心裏。
仁宗帝選擇在重陽節這天把謀反的罪名安在武賢王府的頭上,不得不說很高明。
他知道任承澤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止這事,便將他支出去祭天。又以侍疾的名義,把任錦軒扣在了皇宮之中,讓其無法脫身。武賢王又在邊疆苦戰,根本無法收到消息,再加上這件謀反罪名的假龍袍……
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讓他怎麼可能不對武賢王府這個心頭大患動手。
為了體現自己的深明大義,他甚至還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好讓百姓們在他死之前都記住他是一代明君。
隻不過讓她最為懷疑的還是這件假龍袍。這袍子上都有了好幾個黴點,想來應該藏了好一段的時間了,仁宗帝應該是才知道不久……
到底是誰,一早就開始算計武賢王府,又隱忍了這麼久的時間?
任承恩嗎?他莫非在武賢王府還留了線人?江子笙一手握住茶杯,凝重地摩挲著上麵的花紋。
……
江子笙這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皇宮也是亂成一片。
按理來說現在占上風的是仁宗帝,但任錦軒卻仿佛如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仁宗帝。
“錦軒,你知曉朕一向疼愛你,若你真想要這皇位,朕自然會給,可你卻做出了令朕如此心寒之事。”仁宗帝看著任錦軒,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口。
不得不說,仁宗帝還是有幾分演技的,都年過花甲了,還能擠出幾滴眼淚水。
“既然如此,那還請大伯將江山還回來。”任錦軒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撥弄著散亂的棋子,根本就沒把架在脖子上的那兩把刀放在眼裏。
仁宗帝一聽到任錦軒說還字,心髒都跟著抽痛了起來,心卻是為自己的無恥找到了一個借口。果然,任錦軒是在意那個皇位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幸好他先下手為強。
“你一直都對朕藏有禍心吧,包括接近承澤?”仁宗帝陰鷙地看著任錦軒,恨不得將他的心都看穿了一般。
任錦軒沒有說話,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垂下眼瞼,望了望脖頸上那兩把寒光閃閃的刀。
“錦軒,朕對你太失望了。”仁宗帝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任錦軒,輕輕地歎了口氣,“罷了,隻要你交出兵符,朕一定會放江子笙一條生路,你們的孩子應該有四月大了吧?”
仁宗帝的語氣無一不透著淡淡的威脅,他在告訴任錦軒識時務一些,別為了兵權把性命都搭了進去。
任錦軒眼眸倏地眯起,手中的棋子直接化成了一片齏粉,看著仁宗帝的眼神終於變了變。
仁宗帝這是在觸碰他的逆鱗。
就在任錦軒剛要起身的時候,從武賢王府趕回來的禦林軍頭目終於回宮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神情緊張萬分。
“何事如此慌張?”仁宗帝擰起眉頭,不滿地看了眼禦林軍頭目。
“奴才不敢說。”禦林軍頭目看了仁宗帝一眼,又低垂下了頭。
“朕允你說。”仁宗帝雖然已經病入膏肓,挑起長眉依舊不怒自威。
得到了仁宗帝的應允,禦林軍頭目本來還想將江子笙的話添油加醋一番,看到任錦軒那張黑臉,嚇得舌頭打結,將出口的話又活活吞了回去。
“怎麼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怪相。”仁宗帝今天拿捏了任錦軒,自以為可以除掉武賢王府,所以心情大好。
禦林軍侍衛終是害怕地看了任錦軒一眼,咬了咬牙道,“江子笙說您如果想多活幾年的話,最好想想該不該收回那道聖旨。”
禦林軍說完話,額頭上的汗水便像豆子一般落了下來
又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眼仁宗帝。
江子笙說了這麼嚴重的話,仁宗帝怕是連將她殺頭的心都有了。
“嗬嗬。”任錦軒聽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敢當眾威脅仁宗帝的女子,在大玄江子笙怕是第一人了。
不愧是他的女人,永遠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哭哭啼啼,矯揉造作。
“她想造反!”
仁宗帝聽完禦林軍的話心頭便躥上了一把怒火,又聽到任錦軒的笑聲,當下更是怒火攻心。剛要下令懲治的時候又猛地驚了起來。“什麼,江子笙說了可以讓朕再多活了幾年?”
禦林軍聽得仁宗帝的話心頭一怔。這話風不對啊,仁宗帝現在不應該怒火攻心嚷嚷著把江子笙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