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的花瓣在掙紮中濺出不少,僅剩的些許左右飄蕩,遮不住水中人的身姿,滿眼恰到好處的挺-翹與纖細,還有那躲在花瓣下正對著他的一抹嫣紅,欲拒還迎,向他呼喚招手。一瞬間,所有的理智皆成了笑話,本能得伸出了手,覆上了那一抹嫣紅。
較之最鮮嫩的花朵更為嬌嫩的觸覺,催促著他不由自主移動手指,上下輕撫磨蹭。
芮涵終於反應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羞憤充斥著腦海,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使盡全力抬起另一隻腿一踹。秦析衍一時不察,被踹正中胸膛,加上石磚鋪就的地麵濕漉光滑,頓時扯著手中的腳腕,往後仰倒。人在摔倒時,會本能反應的拉住任何可以著力的東西。
芮涵被他扯著腳腕拉出了水麵,在空中低低飛了一瞬,因左腳被秦析衍握在手中,為保持平衡,隻得雙腿叉開,一左一右。即將落地時,腳先著地,身子控製不住慣性往下坐,被秦析衍雙臂一擋,擋住雙腿,架在他頭顱上方。
他暗自慶幸,若不是那本能的一擋,隻怕她已經跌坐在他臉上了。愣愣地看著幾乎貼上鼻尖的花朵,稀疏的絨毛上水珠往下滴,正落在他的唇邊,荷花的清香縈繞在鼻間,嬌嫩粉紅如黑暗中盛開的魔域之花,散發著徹入心髒骨髓的奇異魅力。花蕊上一滴水珠,晶瑩剔透,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尖,輕觸花蕊上的那滴水珠,水珠入口,口幹舌燥似乎稍緩了。
“啊!啊!秦析衍,你流氓!”秦析衍的動作隻在刹那之間,芮涵方一落地被架穩,便起身站起,如此快的反應,還是快不過他與花朵之間幾乎貼上的距離。
來不及穿上衣衫,她飛快得撲到床上,拉起絲被,裹住全身,隻露出一簇濕漉漉的發梢。
秦析衍終於找回了理智,慢慢地起身,走至案幾旁,換上幹爽的絲質白色中衣,又走至圓桌旁,纖長的手指握著茶壺滾圓的壺身,仰頭往嘴裏灌,一壺茶入肚,才回到床上,在芮涵身側躺下,伸手連被帶人,抱了個滿懷,口中不斷重複低喃,極具磁性的嗓音隔著絲被傳進芮涵耳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好不容易迎娶的太子妃,為何他不能如正常丈夫般享用妻子的柔情,隻一個小小的觸碰,卻要一直道歉!低喃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委屈。
“你既然嫁給了我,為何不願意成為我真正的妻子?記得當日周皇賜婚,你很高興,牽著我的手不肯放。為何數日未見,婚禮之上,你卻似換了一個人般,想方設法擺脫我。我是有哪裏得罪了你?告訴我原因好不好?”
芮涵滿腔的羞怒,瞬間消失殆盡。是啊,雖然她中了鳳凰草的幻境,但那時的她,確實對他心懷仰慕,或許自名苑樓頂第一次見他,他便在她心中了。可自從那日被婉晴公主刁難,見他未有絲毫維護之意,她失望了,發現她滿心期待的男人,原來一直披著虛假的人皮,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被欺騙的懊惱,令她的一見鍾情,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厭惡。她厭惡他,竭盡全力躲避與他的婚事,如今,又躲避成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