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的目光看到了那床上的那件紅蓋頭,原本這件紅蓋頭是桃兒這一生最為美妙的時刻,可是如今呢,這件紅蓋頭卻是成了桃兒終生遺憾。那紅蓋頭裏的絕美麵容,那顆悸動的少女的心,那種焦急等待愛人的迫切心情,而如今,卻是與黃土相伴,遺恨一生不已。
狗蛋的大手緊緊地握著那件紅蓋頭,雙眼淚水直下,沒有想到自己是這般容易落淚,僅是一塊紅蓋頭就能讓狗蛋大哭一場。想想以前,就算是流血也不流淚,而如今,不流血也流淚了,這失去至親和至愛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狗蛋又何嚐不是呢?老大爺船家又何嚐不是呢?這種以淚洗臉的日子隻是在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的時候我們才會撕下那偽裝堅強的麵孔,那副十分冷漠的心也會開始變得十分感性和脆弱起來。
狗蛋把那張紅蓋頭放在他的胸口裏,貼在他的胸口處,時刻提醒自己他背負著無比重大的仇恨,他要報仇,他要報仇,他一定要殺光所有的小日本鬼子,這便是他一生的目標。
狗蛋在各個房子裏尋找著殺人的工具,菜刀,鋤頭,鐵錘,凡可以殺人的,狗蛋都把它們找了出來,這些都將是殺死小日本鬼子的神兵利器,這也是他的至親和至愛留給他的武器,他要拿著這些武器複仇,他要複仇。
老大爺船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拿著煙杆向著屋裏走去。
這時令老大爺船家十分驚訝的是,那火炕的桌子上滿是一些銳器,什麼剪刀,菜刀之類的,那剪刀和菜刀在昏暗的火光之下卻是閃著絲絲寒光,不禁令老大爺船家的心裏一愣,看來這狗蛋是要動真格的了。
“大爺,這裏的東西你隨便挑去用,哈哈哈”,狗蛋微微一笑,這些銳器足以幹掉許多小日本鬼子了,用這些銳器幹掉小日本鬼子那才叫過癮,起碼可以令狗蛋的仇恨最為直接的發泄。
“嗯”,老大爺船家沒有說什麼,隻是拿了一把剪刀和一把菜刀,然後拿起那菜刀往那桌子一砍,那菜刀的刀鋒直接就陷入那桌子裏麵。
老大爺船家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這麼鋒利的菜刀要是用來砍死那些可恨的小日本鬼子那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這下不下得了手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而狗蛋看著老大爺船家的那一砍,隻是笑了一笑,然後拿起一個背簍把那些工具全都裝進這背簍裏麵。
“狗蛋,你打算要怎樣去幹掉那些小日本鬼子呢?”,老大爺船家看著那十分認真的狗蛋,一想到殺人這老大爺船家的心裏的而確之是有些猶豫了。
“能幹的時候就幹掉他們,反正有的是機會幹掉那些小日本鬼子”,狗蛋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絲毫地猶豫,他已經堅定決心要殺死那些小日本鬼子了。
“嗯”,老大爺船家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直接就把那支剪刀和菜刀架在那後麵的布質腰帶裏。那布質腰帶是他們這些農民常用的腰帶,他們可沒有錢去買那些皮革腰帶,那種腰帶可是十分地昂貴。
這一老一少把那些武器準備好了之後,便把那屋子裏的油燈給吹滅了,然後這一老一少便走出那院子裏去。
狗蛋回頭看了一眼這十分熟悉的院子,狗蛋的心拔涼拔涼的,那簡陋的茅草屋,那屋前的幾棵大紅棗樹,還有那院子裏的那一片十分熟悉的空地,這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那麼地親切,要不是為了報仇,狗蛋真的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家,可是現在不行了,他不能守在這個破爛不堪的家,因為他的肩上還擔負著複仇的重任,他要為他的至親和至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