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去聖潔的語言,他們是一群文化的蠹蟲,脫掉華美的外衣,他們是一群知識的附庸,褪去七彩的光環,他們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們以靈魂工程師之名恣情揮霍,他們冠智慧啟迪者之名遊戲人生,他們不再是百無一用的書生,他們有一支生花妙筆,把自己修飾得華美燦爛,讓接受者佩服讚歎他們的博學,他們用一種清純之音,把自己偽裝得純淨透明,讓接受者景仰佩服他們的人格,他們用虛偽和道貌岸然換取了無數渴慕者的朝聖,讓接受者對他們頂禮膜拜。
這是一個本該天真無邪的花季,是誰讓他們過早地學會了圓滑,這是一個本該浪漫純真的年代,是誰讓他們過早地懂得了世故,這是一個本該絢爛多彩的回憶,是誰讓他們過早地多了伎倆,他們超越了年紀積累了超越年齡的思維和閱曆,然後拿著這些閱曆和他們的師長叫板,與社會宣戰,再次考驗著我們人類工程師的智慧和能力,但他們還稍顯嫩了些,新時代的師者不再是舊社會的腐儒,就是遇到了大兵,他們也能駕輕就熟,從容應付,他們最會玩貓好老鼠的遊戲,有的是辦法收拾那些自以為叛逆青春的小孩芽子。
我試圖用聖潔的語言勾畫這種純真的關係,可是那腐臭得發了黴的現實不斷玷汙著我筆頭,當教育的手伸向貨幣,當教師的榮譽伴隨利益,當師德不存、敬師不在,當筆頭所觸及到的每個點和麵都散發著一種肮髒怪味的時候,我開始懷著的那博大精深愛的雨露也發酵成泔水缸裏麵的臭水珠,潑墨在一片黑了吧嘰的沼澤地,我的靈魂也跟著他們複雜的關係深深地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原來教育的藍天下蠕動的是一群硌硌央央的虱子。
於是我又想說:白天與黑夜溫存,太陽出生了,靈魂與肉體溫存,希望誕生了,道德與欲望溫存,美好出現了。然而黑夜強暴了白天,陰霾出現了,肉體強暴了靈魂,垃圾出現了,欲望強暴了道德,醜陋出現了。但是這裏本不該有陰霾,有醜陋,有垃圾,本應該是一塊純淨的天空、神聖的土地,但當物欲撲麵而來,誰也無可阻擋地被置換了靈魂,於是草兒不再青,花兒不再豔,靈魂也不再純淨。
拔開了筆帽,敲響了鍵盤,無論流出的是藍的、紅的甚至是黑的,就讓脫韁的野馬縱模馳騁吧,哪怕深陷泥淖。但得容我想想,從哪裏放牧我思維的戰馬呢?那麼就從這裏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