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越講聲音聲小。最後,不知不覺,相擁在一起,進入夢鄉。
約春,早晨煮好了早餐,倆人才從美夢中醒來,阿嬌突然覺得下麵不舒服,以為自己又遺尿了,掀開被子一開,傻了,發現下身有血,還有腿上糊了一片。看著那血紅的顏色,她不知所措地搖著家慧的肩膀,讓她看。家慧邊穿衣,邊安撫她,別害怕。
阿嬌懷疑自己害了大病,失聲痛哭起來,當家慧發現自己下麵也流了血時,阿嬌才控製哭泣,倆人頓時都傻傻地坐在那。約春見狀,急忙打來熱水,給她倆清洗下身,擦去鋪上的印跡。阿嬌還在懷疑,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過家家。家慧說應該不是,他根本就沒挨上她。阿嬌想也是,他僅挨到了她的大腿,沒有挨下麵。
當約春拿草紙給她們墊上之後,她們才想起來,家慧見過她娘墊這草紙,福嬌也見過,姐和娘用這草紙墊在下麵,也有些多血跡。緊張的心情開始鬆馳下來。倆人又在床上,躺了一天,阿嬌一動都不敢動。家慧下了床發現並不大礙,又回到了鋪上。
下午,開始有許多同學返校。她們宿舍裏,也回來了兩個同學,到傍晚時分,沈書琴突然從屋外鑽了進來,給了她倆一個驚喜。
沈書琴原本打算明天回校的,昨天她去了陳家溝,發現陳福嬌和貢家慧,已經走了,今天便趕來了。她發現吳花果不在,便問她倆,吳花果在哪裏。
福嬌說,應該還在家裏,沈書琴說,早知道她沒來,自己應該到吳家村去一趟,自己還以為吳花果和陳福嬌她們一塊來了。沈書琴還說,貢家慧娘見著自己就罵家慧,說這孩子不幫家裏幹,這麼早去學校幹嘛!一定是玩野了,想偷懶。
就在說話的功夫,沈書琴察覺,貢家慧和陳福嬌有點不對勁。問她倆怎麼啦!家慧說生病了,沈書琴仔細瞧瞧倆人,看見她們眼睛有點腫,臉上也有些浮腫。關心地俯下身,吻她們的額頭。問她們去醫院沒有,吃沒吃藥,有沒有錢。貢家慧和陳福嬌,突然笑起來,沈書琴和另外兩位同學,都莫名其妙。
學校開學後,每個班級都有人輟學,吳花果也一直沒來。不久,吳花果托人帶來了一封信,告訴大家,因為,父親病倒了,母親要幹活,家裏缺少人手,所以,自己不能繼續念書了。她為此也哭過,但不忍心和父母吵鬧,因為家裏現在很困難,她非常想念大家,特別是幹完活,睡覺時,她發現讀書,就是自己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永遠不能回來,但她會永遠記住大家,特別是中學的住校生活,她覺得就像是生活在天堂裏一樣,她希望大家不要忘了她,她會時常想念大家,如果有機會,她會來縣裏看大家,給大家帶點好吃的東西來,希望福嬌姐,家慧姐,書琴姐回家時,能去吳村看自己,她想說的話,還很多很多,一時說不完,自己有空還會再給大家寫信,讓福嬌姐多保重,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讓約春生活中多關照福嬌,祝寧超雪,梅衛紅學習進步,萬事如意。
沈書琴念完了信,每個人的鼻子,都酸溜溜的,吳花果在家裏的生活,每個人都能想到,與農村在家幹活的同年人相比,她們現在的生活,就是天堂裏的生活。盡管大家有些傷感,大家還是要,繼續往前走,時間不會停止。生活也不應該停下自己的腳步。
上課、讀書、做作業,一天接著一天,學習任務似乎越來越重,生活的節奏似乎也跟著加快。她們在盼著一個又一個休息日中,度過了一周又一周的學習生活,天氣一天一天地溫暖起來。
這個禮拜天的下午,同學們都出校逛街去了,隻有蘇美華和她們幾個在宿舍裏。突然,寒玉妹和一位女生跑進屋,說有人在女廁所昏倒了,是(二)班的女生說的。蘇美華說:“這跟我們有啥關係,我們又不願看熱鬧。”
寒玉妹說:“她希望我們去幫忙,因為(二)班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其餘的人,都去看電影去了。”
寒玉妹站在寧超雪的麵前,等她表態,沈書琴見寧超雪猶豫不絕,“要不,我先去看看”。
寒玉妹說:“那女生說,一個人去了不管用,那人個子挺大,倒在地上,一個人也抱不動。”躺在床上的陳福嬌勸她們:“你們還是去看看吧!”
於是,沈書琴,寧超雪,梅衛紅,還有貢家慧,隨倆人一起出去了。
不一會,寒玉妹又跑了回來,對陳福嬌說:“寧超雪讓單約春去幫忙,那女孩要死了。”蘇美華打抱不平的說:“這種事也讓單約春去?”
陳福嬌對蘇美華說:“要不,我們都去看一下。”倆人丟下書本,下了鋪,叫上單約春一塊去了。
陳福嬌來到廁所時,大家都擠在門口。沒人敢進去,她和蘇美華,側身探頭往裏看,隻見一個大姑娘,褲子隻穿到了膝蓋,倒在廁所的空地上,嘴裏發出輕微的呻呤聲,好像是在呼救:來人。來人。
沈書琴讓單約春快進去,蘇美華不滿地說:“他一個人進去能幹啥,你們都進去,看怎麼幫她。”
這樣,大家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那姑娘見有人來,又張開腿嘶叫起來,咬緊牙關開始掙紮。沈書琴見狀,讓單約春上前幫地上的人,把那褲子全脫下來,約春扯了半天才,扯下了褲子,隻見那姑娘,這次完全撇開了兩腿,撅起身子用力。下身擠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圓東西,嚇得大家“唉呀”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那姑娘再用力,大家又退了半步,而那姑娘此刻,又處在了昏迷中,手腳鬆開,閉上了雙眼,良久沒有反應。她似乎是正在死去。
當她再次從迷模中清醒過來,想用力擠下那個胎兒時,明顯地沒有了力氣。她吃力地睜開眼,望著靠自己最近的沈書琴。此時,沈書琴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叫貢家慧上前,和自己一起,扳開姑娘的雙腿,讓單約春去拉出那個嬰兒,那姑娘配合,三個人再一次用力,胎兒終於出來了,還有一根臍將她和母親連在一起。沈書琴回頭讓寒玉妹,趕快拿一把剪刀來,單約春不知是,該把胎兒捧在手還裏,還是放在地上,看著沈書琴兩手發抖。
大量的氧水浸濕了土地,血糊不清的水,還在順著那臍帶從母體內流出。等寒玉妹找來剪刀,沈書琴貼著姑娘的下身,剪斷臍帶,單約春已分不清,手上血淋淋的嬰兒是死是活。
沈書琴又讓寒玉妹上前幫忙,把奄奄一息的姑娘,架回宿舍,單約春用那姑娘內褲把嬰兒包裹起來,隨著人群回來宿舍,放在那姑娘的身邊。
寒玉妹又地沈書琴說:“好像應該喝糖水。”陳福嬌聽了,示意貢家慧去泡糖茶,沈書琴抓了半刀草紙,讓單約春將姑娘下身的血水,臀部上的泥擦幹淨,然後給她穿上褲子。姑娘在休息了一會,喝下貢家慧給她喂的糖茶後,體力有所恢複,她解下纏在腰間的一塊白洋皮,包起身邊的嬰兒。對單約春說:“小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幫我一個忙吧,把這包裹撿一個偏辟的地方,扔了。”
單約春不知所措,一看陳福嬌,一會看沈書琴,誰都不敢吱聲。對方又摸下了鋪,給大家跪下,謝謝大家的大恩大德。她知道大家,都不敢碰這一動不動的嬰兒。求單約春送她一程,馬上離開這裏。
沈書琴看了陳福嬌一眼,對約春點頭。他便抱起那包裹,扶對方出門。沈書琴在後麵,指示他從操場的東邊出學校,別從大門出去。以免碰到回校的同學。
寒玉妹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離開了學校,回宿舍報信,這時,宿舍裏早已炸開了鍋。寧超雪,梅衛紅都在誇獎沈書琴和貢家慧,沒有她倆,今天這事真沒辦法,那姑娘很有可能會死在廁所裏。蘇美華和貢家慧也在議論紛紛的。沈書琴肯定地說,那孩子已經死了。一會大家又說,不知那女的,會把孩子扔到哪裏去。一會大家又覺得,好像見過這姑娘,寧超雪和梅衛紅也非常肯定,見過這個姑娘,蘇美華說想起來了,她就住在學校,後山坡的那條小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