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張萬軍喝多了酒,幾次拍著胸脯對約春說,想掙錢沒問題,這事,包在自己身上,並讓約春第二天,就去他姐夫的貨場找他。從這以後,張萬軍三天二天,帶約春一起去掙錢,直到陳福嬌和貢家慧,回到學校。
約春見了她倆,非常意外,因為離開學還早,她們提前來了。學校的校,都還沒來,食堂也沒人,連熱水都沒有,約春趕緊給她們出去買吃的,生爐子,整理床鋪。把倆人安頓妥當。她們坐到鋪上以後,便打開了自己的包裹,把一樣樣年貨給他拿出來。坐在床上,看他吃個夠。他問倆人,為什麼提前來了,倆人沒回答。他又問家慧爺爺走了沒有,她爸媽身體好不好,貢老大每天在幹啥,今年冬天進山了沒有。
還告訴她,以後買藥材,不用托人了,張萬軍有個親戚,就在縣藥材公司工作,張萬軍可以帶他們去賣藥材。而且張萬軍這人很講義氣,不會從中收取好處費,他那親戚,也絕不會扣斤倆,壓等級,保證能有好價錢。
直到天黑,外麵又起風了,福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約春給她倒洗臉水,她洗了,家慧接著用那盆水洗臉。然後,才是約春自己洗。洗了臉,又打來水給她洗下身,洗畢,家慧也要洗。他又重新打了第三盆水,給福嬌洗腳,他發現福嬌,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所以,睡覺時便去腳頭,去幫她焐腳。他剛吹滅油燈,躺下一會,家慧便用腳蹬他肚子,讓他過去,讓他睡在福嬌身邊幫她暖身子,說這是難得的三個人,一起睡覺的機會。這使自己想起了從前,他們一起躺在,五裏蕩的蘆席上,想著他們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現在一恍,就過去了五年時間,感覺過去的時間特別快,未來的時間卻特別慢。約春在一旁,聽家慧講,邊給福嬌揉肚子,漸漸地覺得福嬌身上暖和起來。
家慧還說,這個春節,她娘一直在念叨約春。爺爺走時他沒見一眼,春節也沒回去,爺爺是那麼喜歡他,臨死還在問小春呢!她爸媽,還有大哥都挺想約春的,讓約春開春後,回去看他們一眼。福嬌這時,終於開口了,她失望地說:“別太介意他,他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家慧,不能完全同意福嬌的看法,說約春也是沒有辦法,沒爹沒娘,過年也沒人可以團聚,他姨父又不關心他。福嬌卻說:“我爹我娘,難道對他不好嗎?我娘今年還給他做了新衣,見他沒回去,又給收了起來,我要帶來,娘沒同意。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他留在學校。”
然後,倆人讓他講這個春節,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又是怎樣和張萬軍攪到一起的。一起去掙錢可以,不準許他,過多地和張萬軍來往,跟張萬軍混在一起,時間長了,遲早會變成小流氓,從今以後,也不準許他和福萍單獨見麵。
家慧問阿嬌,為何約春,不能和福萍見麵,福嬌說:“我姐外表挺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鬼主意多著呢!她的事,我娘不讓我對外說!”
家慧說:“你姐,是我最仰慕的人,人又有禮貌,生得又是個美人,那腰身,那臉蛋,還有那圓圓的屁股,根本就不像我們鄉下人。雖然生在鄉下,可最終還是做了城裏人,我還以為春節,回去能見到你姐,沒想到她沒回去。村裏人都說去年中秋,你們家給你哥的孩子,辦滿月酒時,見她著。她變得更迷人了,就像是過去有錢人家的貴夫人。”
福嬌道:“你們外人不了解她,她就像狐仙故事中的狐狸精。她每天在家,至少要洗五遍臉,擦四道雪花膏,還用花露水抹下身,我都不好意思,說她那些無聊的事。”
家慧聽了感到很奇怪:“你說她用花露水,這東西抹下身幹什麼?”
福嬌自己首先笑了:“我不知道,你問約春,興許他知道!”
家慧驚詫地問道:“你說約春?”“嗯!”
“為什麼?”“他給我姐,冒充接觀音娘娘送子的男人!”“啊!還有這種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又不是結過婚的女人,幹嘛非讓你知道。”
倆人越說精神越好,沒有一點睡意,家慧從被子裏抬起頭,趴在福嬌的胸前,問約春:“你告訴我們,福萍姐把花露水抹在下身幹什麼?”約春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
家慧繼續追問道:“那你告訴我們,你是怎樣幫福萍姐,接觀音送子的?”約春再也不回答。
“你還不告訴我們?”家慧假裝生氣。
福嬌說:“那明天,罰他幫你洗屁股。”
家慧不好意思地鑽回了被窩,對阿嬌說:“想不到約春,心眼還不少。”
“所以,以後要嚴加管教他。”倆人在被子裏,仍在聊家,家慧無意間把手放到了福嬌的小腹上,感慨地說:“我每次摸到你的肚子,感覺特別好,以後就不讓約春幫你揉肚子了,我來幫你摸,保證比約春揉得更舒服。”
“那當然更好。”
因為沒開學,陳福嬌和貢家慧,一整天都沒起床,一日三餐,都是約春送到床頭,早晨給她們,擰一個,熱毛巾擦把臉,晚上又給她們擰一個熱毛巾擦擦臉,都覺得很不錯。她們邊看書,邊聊天,邊吃零食。
晚上,又睡不著覺,猛然又想到了吳花果和沈書琴,她們來校時,忘了去告訴她倆。要是去了,也許她們倆人,會和她們一道提前來校,要是大家都來了,那該多好玩,一起躺在床上,一起聊天,不用上課,也沒有作業,這才叫幸福的時光。
約春一直在幹活,幫她們洗鞋,洗襪。把她們用過的東西,都收撿整齊,把宿舍打掃得幹幹淨淨,然後替福嬌,煎從家中帶來的草藥。
晚上,貢家慧在床上,一麵替阿嬌揉小腹,一麵跟她聊天說,明天也許就會有同學來校,下午就聽見有老師敲(二)班宿舍的門,好像是已有男生來校了。
家慧又問約春,那說話的老師是誰,約春說是教導主任,又問他到底今天,來了幾個學生,他說倆個,都是男生。於是,家慧對福嬌說:“今天我們再玩一次過家家吧,好像有幾年,沒玩過這個遊戲了,讓約春再當一回丈夫,你是大姨太,我還是做丫環。”福嬌說:“你還是做二夫人吧,做丫環不好玩,讓他侍候咱們倆。”
約春上床時,福嬌便讓他睡在中間。三人仰麵朝天,靜靜躺在那,好像與平日沒什麼兩樣。家慧想了一會說,男人應該躺在女人身上,讓約春幫福嬌,把衣裳脫了,三個人都不應該穿衣服,還讓阿嬌抱著約春的腰。片刻,阿嬌覺得有點喘不過氣,說約春太重,她仿佛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什麼,大腿上有一個熱東西,心裏忽然緊張起來,對身旁的家慧說:“該輪到你了。”
當阿嬌看到,家慧緊緊擁抱約春的姿式,她腦子裏忽然冒出了相同的場景。想到吳花果和貢家慧都說過,曾經看見過這個樣子,還有沈書琴她們去年夏天,看到的那件事,她感到渾身發熱。她傷心地對家慧說:“我現在知道約春,是怎麼幫我姐接孩子的。”家慧也難為情地讓約春起來,說自己也知道了。
她倆默默地躺下,阿嬌說:“他們肯定做的就是這個事。”家慧興奮地說:“要不怎麼幫她懷孕,肯定還不止這些。”阿嬌知道她說的“不止”是指什麼。說她“真下流”。
家慧反對說:“這有什麼下流的,結婚生孩子都要這麼的。”阿嬌頂回了她的話:“你知道別人都是這樣的嗎!還做畜牲那種事。”
家慧啞口無言,伸手去撓阿嬌的癢肉,倆人心懷鬼胎地擁在了一起。阿嬌對她說,以後誰也不許再完過家家了,現在玩這遊戲,太難為情,感覺有點下流,畢盡人大了。她們以前玩這遊戲都是穿著衣服的,並叮囑家慧,這事不要告訴寧超雪和梅衛紅,還有她姐和約春的事。
家慧說:“知道了,咱倆永遠是最好,最好的姐妹。相信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不管將來離開了學校,還是結婚嫁人,我都會把你當作最親密的人。”
阿嬌摟著家慧說:“我將來要是工作了,你就跟我一塊過,我當家,你負責做家務,讓約春幫你生孩子,永遠在一起。”
家慧問:“那時候你會在哪裏?是在城裏,還是回鄉下。”
“不知道,反正隻要我高中畢業,參加工作,什麼事情我就要自己作主。我才不怕我爹我娘說什麼。”她們倆一直聊到深夜。家慧伸手摸了一下約春的腦袋,發現他在阿嬌的背後,早就睡熟了,阿嬌讓她別理他。
家慧問:“你說約春以後大了,還會聽你的嗎?”
阿嬌想了想,“會吧!他沒爹沒娘,又沒有主見,他不聽我聽誰的。隻要你以後不嫁人,聽我的話,我什麼都依你,我知道你喜歡約春,想跟約春好,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