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承認是你做的?”長得略高的男孩重重地戳了一下另一個小男孩的腦門。
小男孩咬著唇,噙著眼淚,“不是我,不是我。”
周圍的孩子一起圍著那個小男孩起哄道:“就是你,你推了人還不承認!”
“小騙子。”
“他是騙子。”
“不是我。”小男孩突然大聲叫道,猛然將那個白白淨淨的男孩推倒在地,地上尖銳地石頭不小心劃到他的手,血流了一地。
“他又推人了,肯定是他先動的手。我們走。”
“不是我。”雖然眼角還掛著淚水,但他還是抬起頭,目送著那群男孩走遠。千凰好似就站著他身邊,小男孩轉過頭來,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不哭也不說話。
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以至於千凰一伸手便能觸摸到他。
千凰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
原來隻是個夢啊!
突然他感覺到房內多了一道氣息,察覺到桌前似乎有人,便戒備地道:“誰在哪兒!”
“是我!”燭光燃起,黑咕嚕咚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被驅散,搖晃的火焰中是司城傾歌那張妖孽無比的臉。
千凰望著他,“……你怎麼在這兒?”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在他這裏裝神弄鬼的。在這麼下去,這張臉恐怕就成為自己的噩夢了。
司城傾歌望著並不歡迎他的千凰,委屈地道:“聽說小凰兒身受重傷,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第一時間就過來看你了,可你這麼小沒良心的居然一點兒都不想我,你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到我?”
聽到這裏,千凰想說:你真相了。
但要是真的這麼說,恐怕今天晚上他就不用睡覺了。
頭疼的捏了捏眼窩,千凰道:“好了,我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
“還有呢?”
“還有什麼?”
“你沒有想對我說的?皇兄快馬加鞭深夜趕回來,你居然一點兒都不感動!”
“……有完沒完?我要睡覺。”
看著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司城傾歌滅了燈,“…沒完。”
和你,沒完。
“啊啊啊。”不到三秒,千凰馬上又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望著翻身上了他的床,還妄想伸爪子摟他的人,怒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
第二天一早,千凰盯著兩個超級大的熊貓眼怒火中燒的盯著在他桌前喝茶的人,“多虧了你,我一夜沒睡!”
“應該是多虧了我,你沒有再做噩夢。對吧?”
“嗬嗬……我真是謝謝你啊……”
“不客氣。”司城傾歌笑眯眯地道。他伸出手來,修長如玉的手指捏上千凰又瘦下去的臉蛋,“作為補償,皇兄帶你去參加十一區大會,如何?”
千凰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本打算揮開臉上作亂的那隻手的動作也意外停了下來,他眼裏露出一絲迷惑,不解地問道:“十一區大會?那是什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司城傾歌使勁捏了捏他的臉,看著底下那雙黑眸裏熠熠生輝的光亮,忍不住伸手覆了上去。
“你幹什麼?”千凰惱怒的道,揮開了他的手。
司城傾歌反應過來,看著那雙靈動的眸子裏溢滿了惱怒,輕笑了一聲,“隻是覺著小凰兒這雙眼睛看起來異常美麗,比起東海鮫珠還要耀眼,你說若是剜下來擺在我宮裏,會不會更好看?”
千凰毫不客氣地附贈他個白眼,“變態!”
司城傾歌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千凰一陣惡寒,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奇葩,被人叫變態還這麼高興!
有被罵傾向?搞不懂…實在搞不懂!
千凰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白家大會那天他居然真的說到做到,帶著他去了。
比起平常,今日的司城傾歌顯然特意打扮過一番。紅衣的料子是他見過最好的,一頭墨色長發挽在頭頂,與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風采。紅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微微一笑,似乎連欄外花園裏芙蓉月下淺紅色的新蕊都不如他妖嬈,那笑容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