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可真是個天才。”真一郎拍著大腿幹笑道,譏諷之意溢於言表,“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聰明的主意,以後我兒子也跟您的姓好了。”
島村宮眨了眨眼睛,假裝沒有聽出真一郎的譏諷之意,接著說著:“好了好了,不扯淡了。我們談到哪兒了。”
“借桃生李,講到長川樹了。”真一郎略帶疑慮道,“這破詞誰想出來的,一點也不像是漢語。”
“我想的,怎麼了?”島村宮拍了拍胸脯,盡管他的文化水平沒有比真一郎高強到哪裏去。
其實在這個圈子裏,新一代文化水平已經比老人家都要高很多了,尤其是料理大學出來的學生。隻不過這兩人恰好是奇葩而已。
真一郎揉了揉太陽穴,“借桃生李”這事,他是見證人,可就連他也依舊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島村宮卻擺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洋洋得意地坐著。
算了。
“嗯...意思我大概能明白。就是長川樹想把黑駒家好不容易招攬來的——我,招攬到他手下。但是還是有兩個很大的問題啊。”真一郎心裏暗自歎了口氣,決定這事還是要拉下臉,好好問問島村宮算了。
“兩個?我看是三個吧?”島村宮聽了真一郎的話更得意了,搖著頭道,“你先說說看,哪兩個?”
“第一,黑駒家怎麼會讓自己的死對頭,也就是長川樹,滲透到冰阪呢?這是他們和長川樹爭鬥的最後的籌碼了吧?不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步蠢棋。”真一郎說出了壓在心頭的疑問。
“對,大蠢棋,蠢死了!這事的發展比你想象得還要順利。”島村宮興奮地笑道,“長川樹不但不是花盡力氣才進的冰阪,而是冰阪花了大價錢把他請過去的。”
“什嘛!這不是...這不是自尋死路嗎?”真一郎心裏一驚,早就知道黑駒家這幾代人才凋零,沒想到居然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不不不,你還是理解錯了。”島村宮擺手道,笑得和當時的長川樹一樣開心,“黑駒家的人,那三個什麼餘音繞梁這些,腦子還是過得去的。是冰阪的教師協會做了這個決定,花重金聘來的長川樹。”
真一郎回想起他在冰阪的經曆,立刻就明白了。
為了能讓冰阪發展更快,好有和天安河一戰的實力,黑駒家賦予冰阪的老師非常大的權力。董事會雖然是掌控者,卻沒有什麼行政的權力。招聘老師、發動戰爭、舉行大型活動,都是冰阪的教師協會商定的。
極大的自由讓冰阪發展很快,但隱患似乎也顯露了出來。
島村宮肆意地嘲笑道:“這些弱智老教授啊,他們把長川樹請進來,那不是狼入羊圈嗎?你看看現在冰阪,長川的勢力已經越發膨脹起來了吧?”
“怎麼叫狼入羊圈呢?我倒覺得這是部巨大的妙棋呢?”真一郎苦笑著,為自己的“母”校感到了一絲絲的感傷。他不喜歡長川,一點也不希望冰阪落入這樣的人手中。
島村宮皺了皺眉,顯然不讚同真一郎的話:“妙棋?怎麼可能?”
真一郎想了想,大膽地推測著:“老教授們非但不笨,反而聰明死了。試想,越後的勢力有一個必然的趨勢,那就是黑駒和長川,二虎相鬥必有一死。黑駒的底牌是冰阪,到了關鍵時刻,很可能把冰阪也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