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登上江戶川的抒情詩歌 13、人為刀殂(1 / 2)

“最早我是不希望再次見到你的,這情況一直持續了十幾年。直到黑駒(黑駒雪子)的葬禮那天,我也是選擇避開了,隻是讓奈緒子帶人替我出席罷了。”島村宮沉吟道,“如果我或者葉子去了她的葬禮,恐怕要被人唾棄吧。”

真一郎坦誠地承認了島村宮的說法:“是的,我們身邊的每個人都非常厭惡你。”

島村宮毫無愧疚的意思,微笑著接著說:“所以我讓奈緒子去,因為她和這事沒有瓜葛。至少從一開始看起來事情是很簡單的。可是奈緒子回來的時候還是嚇了我一跳。”

“怎麼?”

“她瘋了。”島村宮做了個戲謔的表情,“她好像一夜之間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瘋了一樣開始練習。”

的確。以前的奈緒子經常推脫年紀太小,拒絕學習那些深奧的訣竅。每天抱著手機,到處跑來跑去和小夥伴們玩兒,甚至為了逃懶做了一個旅行歐洲的“宏偉”計劃,以此向島村宮要錢花。

可是,從越後回來之後,奈緒子一夜之前忽然變得無比勤奮起來,玩兒了命地學習那些晦澀艱深的東西。

在昏暗的燈光中,島村宮也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勸奈緒子早點休息,不要累到自己。

更別提感動得淚流不止的葉子了,她更是興奮得通宵未眠,徹夜在島村宮耳邊說著“女兒長大了”、“奈緒子超可愛”。

島村宮回憶起這些的時候,感受到的不僅僅是對奈緒子勤奮起來的開心,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憂懼和別樣的高興:“那時候我又怕又喜歡,我猜到了奈緒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在青年一代裏她僅僅憑借天賦就很少遇上對手,一定是碰到了一個令她真正能振奮起來的對手了。”

真一郎從沒聽奈緒子說起過這些細節,苦笑道:“我很高興奈緒子這麼想,如果她當著我的麵能對我客氣點就更好了。”

“但我卻害怕了起來,我不得不替自己的後事擔心,我害怕你把我的東西都奪走為黑駒報仇。可我又希望你能作為我的繼承人。”島村宮低聲道,“可我忘記了,有個人比我還要擔心,而且他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他隻希望奈緒子能成為繼承人——或者繼承人的妻子。”

真一郎想了想,那個老邁的身影似乎又在眼前蹣跚著:“早雲前輩,我沒說錯吧?”

島村早雲,奈緒子的爺爺。

就是他找到了太宰龍一和真一郎,進行了親不知子不知那一戰。

“是的。關於這件事,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島村宮斜著眼睛看著真一郎,饒有興致地說著,“父親這一步棋雖然周翔,卻擾亂了另一個人的棋局。那個家夥的計劃被打亂了後,幹脆將計就計,重新下了一盤棋。”

“長川樹。”真一郎想都不想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三個字剛出口,島村宮就沒來頭地大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真一郎被他笑得臉紅耳赤,連忙問道:“怎麼?我說錯了?”

“我笑的不是你的答案,我隻是覺得,長川樹自詡一世梟雄,連我兒…連一個後生小子夜鬥不過。”島村宮邊笑邊說著,“至於你的答案,則是沒對也沒錯。是長川樹用了一招’借桃生李’,所以你看到的隻是長川樹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