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海,秋去冬來,天氣變幻無常,昨夜冷雨橫飛,今朝暖意融融。一路陽光,一路輕風,當李莉駕車送薑雨果回到古北路,已經是下午一時半。
薑雨果下車之後,章靜說下午在古北路有事跟薑總商議,就讓李莉駕車去雁蕩路總店。
章老板料定薑雨果會接盤,所以在花了一個上午時間和兩個女兒談了家事之後,還商談如何向薑雨果移交六家門店以及薑雨果如何向章家交付資金事宜,甚至讓章靜草擬了相關合同。
帶著在中山公園與李莉漫步的愉悅心情,薑雨果踏進章靜的客廳。章老板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急吼吼的:“薑總,考慮得怎麼樣了?”
薑雨果的答複,果真不出章老板所料:“接盤!”
薑雨果說“接盤”這兩個字時,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顯得非常幹脆。
“薑總果真是有魄力的痛快人。”章老板的臉,頓時陰轉晴。緊接著,他又是一句急吼吼的話:“那資金……”
薑雨果知道章老板最關注的就是錢。司馬遷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句話高度概括了商人來來往往,追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利”字,亦即“錢”字。薑雨果跟章老板交往這些年,深知錢對於他來說就是命根子。
薑雨果早有準備,徐徐而道:“還好,我爺爺的第二筆款尚未彙出。待我與章老板商定接盤的數目之後,我寫一親筆函給爺爺,章老板持此函回台北,直接向我爺爺取錢。這樣免去了兩岸之間往返彙款的費用,也免去了新台幣與人民幣來回折算所造成的損失。”
“好,好,好。”章老板非常滿意於薑雨果的答複。這麼一來,他不僅在回台北之後,就能收回在上海的投資,還可以借此去薑府拜訪薑伯倫,以求當麵跟薑伯倫商討薑雨果與章珊的婚事。章老板知道,對於薑雨果來說,爺爺比父母還親,爺爺的話對於薑雨果來說是舉足輕重的。所以在章老板看來,迂回襲擊後方比正麵強攻也許更容易奏效。
章老板拿出章靜起草好的合同草案,請薑雨果過目。
薑雨果看後,表示同意。當章珊用列印機列印(台灣稱打印機為列印機,打印為列印)合同的時候,薑雨果寫好給爺爺的信。當章老板與薑雨果雙方在合同上簽字畢,又拿到薑雨果寫給爺爺的親筆信,舒了一口氣。他這次緊急飛往上海,總算圓滿完成預期的任務。
章老板對薑雨果說:“從今天起,你就是上海寶島咖啡公司的總裁兼總經理,自負盈虧,一切與我無關。如果你以為‘寶島咖啡’這名字不好,也完全可以另取新的名字。你已經是一個獨立王國的國王,不論是改變國號還是任免大臣,你說了算。因為這家公司是你的獨資公司。在商業社會,金錢決定地位,金錢賦予權力。金錢就是一切。”
章老板又轉過臉對章靜、章珊說:“從今天起,你倆就是薑總手下的打工仔。希望你倆一如既往,盡心盡力協助薑總,一個是副總經理,一個是助理,做好薑總的左右手。”
章老板接著又對薑雨果說:“明天上午可否在雁蕩路總店召集11家門店的幹部會議,舉行交接儀式,正式宣布接盤。這樣,我明天下午就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