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課堂上的耶!(雖說是坐在後麵幾排),但她還是被他的這一親嚇得目瞪口呆!上課中的耶,當然有同學看到了!他不是一向最愛低調嗎?怎麼變成這樣子了?真想親一口的感覺隻有男人才能理解吧……
聶佳有些想笑,這麼正式和重要的場合,自己竟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可能是因為大學校園裏類似的氣息,勾起了她的回憶。
出來的時候,卓鎮天馬上迎了上來,滿懷期待的問:“怎麼樣,發揮得還好吧?”聶佳都還沒能從剛才的恍惚中清醒過來,忽然覺得這天好熱!“天才知道!鬼曉得竟問我美國商法典的特點和革新之處,我暈倒對她!”她有些義憤填膺的說,“我連中文都不能把美國商法典給講利索了,他問我英文的!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卓鎮天接過她的包包,見她呻吟得可愛,攬著她的肩,又忍不住打趣她說,“好啦好啦,考不上的話不是還有我養你嘛。現在吃飯去吧,你不是一向說吃東西的話最能發泄嗎?”聶佳繼續跟他嘮叨,“你不知道最後開口的那個女教授,整個社會上的第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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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僅那天吃了飯,隔天又一起吃了。和大隊人馬吃的,那天又在紀嘉開了一個老長時間的會,商討了不少重要又重要的事宜,基本上說是可以要最主要最基本的東西給定下來了。因為紀嘉和卓氏合作成功且愉快,自然是要一起吃的。聶佳自然是有些頭疼這樣的聚餐的,說不定吃完後還得強拉去K歌,小譚倒是期待得很,“聶姐,我們去吃好吃的吧。”一臉的躍躍欲試,聶佳不忍心打擊她。但看看雷揚陰沉的臉和丁芹高傲得快上了天的鼻子,她又擔心自己一心軟,等下受苦的可能就是自己羅。
電梯前麵,卓鎮天在後頭也在等她的意見,她看著他,靜靜的神色中帶著期許。她用眼神詢問,你保證等下不鬧?他竟好似看懂了似的點點頭。聶佳疑惑,他懂我的意思嗎?隨便亂點什麼呀,丁芹昂著頭,不屑的走過來,“想不到聶律師吃個飯也還這麼的婆婆媽媽,去還是不去,快給個痛快話!”當然去!不僅因為她的挑釁,也因為這麼多人都去了,自己不去顯得多生分。而且實在也是不想打擊情緒高漲的小譚,這個年輕的姑娘似乎是看上了紀嘉的某位小青年,兩人這麼些天一直眉來眼去的。
在望江樓訂了一個大包,三大桌,幾乎把今天會上的所有人都坐全了。自然又是類似滿漢全席的誇張油膩,聶佳不管他們點的什麼鮑魚魚翅,她也沒點興趣。就盛盛麵前的湯來喝,桌麵的魚倒是看上去挺誘人的,可惜太辣!她當年食道受損過,自然不能吃這等過於辛辣油膩的菜色。可縱觀這整個桌麵的湯湯水水,沒幾樣合她味口的。小譚的那個潛在對象本來是和幾個單身青年一塊坐鄰桌的,不知怎麼換啊換的,跑到她旁邊來了,兩人正眼冒火花熱情四射的聊著天。其實他們坐的是主桌,聶佳沒被放在眼裏,正百無聊賴的往嘴裏塞東西。
丁芹見她夾菜總東挑西挑的,一個冷哼,“得瑟!”聶佳白了她一眼,卻也不好發作。懶得理她,繼續挑,隻要不太難看就好。一個不注意,卻發現碗裏多了一摞的魚片,那是聶佳死也不會夾的——麻辣魚。抬頭一看,是雷揚。他坐在她的旁邊的旁邊的,中間的那老板喝多去洗手間了。她看他,他卻不直視她。聶佳知道他今晚上不喝了不少灑的,幾乎是來者不拒。想起丁芹上次上她辦公室時吵時不是說過他的肝…… 並不能喝酒。可看他今天前麵的那架勢,怕就早已如此放縱了。\t
聶佳無意勸他,且不說他會不會聽她的,首先她現在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得了——那麻辣魚拌著辣椒炒的,紅椒綠椒交錯相映煞是好看,可惜隻要而不能吃。聶佳吞了吞口水,想撥開,放到旁邊的碟子去。可惜雷揚同誌正凝視著她,雖說是他的好意,她是吃不下了。她的食道有問題,不能吃很多味重的東西,否則會吐得厲害。
她輕輕的撩動,把辣魚全部抽出放下。雷揚的臉頓時煞白,他記得她以前愛吃魚,愛吃辣——辣辣的柳州螺螄粉,是她的最愛。他皺著眉頭抓住她的手腕:“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由於他們中間隔著一個位置,他的長手伸過來,其實已經非常引人注目。她有些為難,也委屈:“我不想吃辣。”他冷 哼,“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辣嗎”他是知道的,她抬著迎向他,毫不畏懼:“你也知道是以前!”她喉嚨終生不能吃辣,聲音透著尖銳更有一種無辜。雷揚聽著她與以前相當太大的聲音,由低音轉到高音,他怎麼從來就沒想到過?!握著她手腕的力不由得加重,她吃痛了,雷揚卻依舊不依不撓,“你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雷揚的臉硬得可怕,線條僵硬得快凝固,眼神更是透著肅殺,她不知是因為吃飯熱的還是害怕熱的,鼻尖上已經慘出一層薄薄的汗,愣愣的看著,講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