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宜市的方飛,被母親奚紅逼著天天去相親。為了這個,方世榮也和奚紅鬧過矛盾,無奈她的態度很堅決,每次一說起劉柳,她就對方世榮反唇相譏。方飛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得到蘇市去一趟。自從上次和夏夢通過電話後,夏夢就再也沒有打來。他不放心又打過去一次,碰巧那幾日夏夢生病,是她男友接的電話。方飛不好多問,也就再也沒打。
這天奚紅出門去了,最近她放鬆了對兒子的“看管”,正好有人介紹一位副局長的女兒,她拎著包就先去見麵了。方世榮很不讚成她這樣,自己就一個兒子,他不忍心看到兒子受委屈。方飛對劉柳的感情是真的,他一直都很明白兒子,奚紅這樣逼他,他是很反對的。
方飛見奚紅走了,就下樓來找父親。他覺得在這個家裏,父親是有苦難言,但他還是和自己一個陣線的。“爸,你沒出去麼?”方飛看到方世榮在抽煙,這段時間他發現,父親方世榮變了,也有沉默也有些滄桑。
方世榮抬頭,望了一眼高大挺拔的兒子。在回來的這些日子裏,除了上次的爭吵,其餘時間兒子也不說說笑笑了,以前那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感覺已經走遠了。
“爸的酒店沒了,也就忙一下普通生意,沒事也就隻能抽抽煙了。”方世榮無奈地苦笑道。
“爸,其實做生意總是有賺有賠的,你別太在意了。”方飛像個大人一樣坐在了父親的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方世榮笑笑,看看懂事沉穩的兒子說:“爸明白的。”
“爸,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劉叔叔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他會跳樓的呢?”方飛回國很久了,前段時間為了找劉柳,一直沒有問。現在他有機會可以找方世榮問問清楚。
方世榮一聽,臉上馬上變得有些慌亂。他低著頭一個勁地猛抽煙,他有些不知所措,許久沒有說話。
方飛看到父親的反應,覺得他可能還是在為劉宏的離世而難過。他在旁邊開導父親:“爸,劉叔叔的死我知道你也很難過。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方世榮低頭不語,兒子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心裏。他的愧疚和悔恨一下子就湧上心頭。過了一會他說:“兒子,我對你劉叔叔有愧啊!你和劉柳的事情爸爸從來不反對,這樣,我這有錢,你的箱子被你媽鎖在儲存室裏,我給你去拿!你拿著這些就去蘇市找劉柳吧!如果有機會,把她和張梅接回來,我和你一起照顧她們!”說著說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
方飛沒有想到平時不大言語的父親居然這麼了解他,他接過父親的錢,感激地點點頭。方世榮沒有找到儲存室的鑰匙,他用工具撬開了門鎖。方飛看到了自己的箱子,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他拿著錢和箱子,趕快打的去了火車站。
奚紅和介紹人碰頭後,拿著給方飛介紹的女孩子的照片,一進門就大喊:“方飛!方飛!”這個女孩各方麵的條件都不錯,父親是財政局的第一副局長,母親有一家外貿公司。奚紅越看越滿意,她要趕快讓兒子去見麵,錯過就晚了。
“方飛,方飛!怎麼還不下來啊!”奚紅換好鞋子,站在樓下大聲喊道。奇怪,今天兒子怎麼了?她叫了這麼多次,居然一句話都不答應。
奚紅在樓下等了一會兒,見兒子還是不答應,於是滿是疑惑地走上樓來。她打開房門,發現兒子的房間很整潔,好像他早就出去了。她到別的房間找了一圈,到處都是空空的。
“你別找了,兒子去蘇市找劉柳了,是我同意他去的。”方世榮從書房裏出來,看著四處尋找的奚紅冷冷地說道。
“你說什麼?他去蘇市找劉柳了?”奚紅不相信地問道,“這麼久了,他還是執迷不悟?鬼迷了心竅了?”
“迷不迷是兒子自己的事,你就省省心吧!”方世榮冷眼看著她,其實他對妻子早就有了一絲厭惡。
“方世榮!”奚紅大喊,“啪!”地一聲,她就把腳上的拖鞋扔在了丈夫的頭上,“你把兒子還給我,你到底和他說什麼了!”她猶如一隻暴怒的野獸,對著方世榮就是撕心裂肺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