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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雲天家的大門口,知夢猶豫了一下,然後按下了門鈴按鈕。門很快就開了。上官雲天等她走進來後,將大門關好,然後將她一把擁進懷裏,半晌才鬆開。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上官雲天問。

知夢點點頭:“我挺好的,你呢?你媽媽到了嗎?”

“早到了。”

“想到自己馬上要見到的是個大名人,我這心裏還怪緊張的。”知夢說,“雲天,我是不是不該來?”

“這話怎麼說?”

“……”知夢欲言又止。

上官雲天猜到了此時此刻她在想什麼,就笑笑,說:“小傻瓜,其實我媽媽早就見過你。”

知夢驚愕了,眼睛裏含著詢問,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不記得在江州‘歸家飯莊’我們重逢的那一幕了?當時我和母親正在那裏吃飯,她看到了你,還直誇你長得好看。今兒下午她一落地,我就跟她說你。她呀,巴不得你快過來呢!”

知夢羞澀地低下頭,半晌不言語。

上官雲天輕輕抬起她的下顎,注視著她的眼睛,說:“你的腦袋裏又在想什麼?”

“你母親會怎麼看我呢?她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女人太壞了……”

上官雲天凝視著她,借著屋內微弱的光線,他看到的是一張美麗而憂鬱的臉,這讓他心裏感到一絲隱痛。他說:“知夢,記得我跟你說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指責你,你也不能這樣說自己。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了。如果我們這種交往非要遭指責的話,那麼,被指責的人也應該是我,是我對你一見鍾情,是我見你之後便不能自己……”

“雲天!”知夢輕輕喚了他一聲,便握緊了他的手,專注地看著他說,“對不起,雲天,我不該一見麵就說些讓你掃興的話,我……”

“什麼也別說了,知夢!讓我們相互理解、互相支持,好嗎?”他摸了摸她的臉,涼津津的,便攬了一下她的腰,“進屋吧,外麵冷。”

他們一前一後進了屋。蘇海濤聽到門響,慢慢從沙發裏站起來迎上去,臉上掛著慈祥、和善的笑容。知夢望著她和藹可親的模樣,心裏的忐忑減輕了許多。

上官雲天為她們做了介紹。知夢有些拘謹和羞澀,她輕輕地說:“伯母,您好!”

蘇海濤拉起她的手,將她讓到沙發裏。坐定後,她說:“我一下飛機,雲天就開始跟我講你,講了一下午,現在總算見到了。”

蘇海濤用藝術家的眼光打量著麵前這個雙眸朦朧、臉上掛著一縷淡淡憂傷的少婦。哦,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動容的女人啊!蘇海濤心裏情不自禁地這樣說。她是如此年輕、如此美麗,和英俊的兒子站在一起很般配。但是,她再好,也是別人的妻子,和雲天隻能做精神上的伴兒!作為母親,蘇海濤希望兒子生活的幸福、實在,希望他早點擺脫目前的狀況。她願意兒子每天下班回到家裏,有人可以說說話;天冷了,有人會記掛著給找出過冬的衣服;不舒服的時候,身邊有人給端口水。可這些知夢都不能給他,起碼,目前不能。想到這些,蘇海濤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知夢被麵前這位氣韻不凡、慈眉善目的女藝術家盯得不自在起來。她不敢和她的目光對視,隻好微垂著頭。她說:“您下午剛到,一定很累,我……不會影響您休息吧?”

蘇海濤意識到自己的思路跑遠了,她連忙回過神來,拉起知夢的手,說:“不會的。雲天說你晚飯後可能要過來,我呀,就一直眼巴巴地盼著。啊,我真的要謝謝你,知夢!你讓雲天的臉上又有了笑容,我已經好久沒從他臉上見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笑了。”

上官雲天從茶海裏取了三個茶杯,一一斟滿,在母親和知夢麵前各放了一杯,然後自己端起一杯茶在另一張沙發坐下,笑著對母親說:

“媽,從在機場第一眼看到我,你就不停地說‘兒子,你臉上又有笑容了!’已經說了一下午,還沒說夠啊。”

“怎麼能說夠呢!”蘇海濤由衷地說,“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看到兒子快樂,更能讓當媽的感到高興呢!你說是不是,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