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不停的奔跑,嘴裏麵喊著:“母親”。母親從一個半舊的小木門裏麵走出來,但見她一臉的慈祥,眉間團著些貴氣,眉角隆起一些皺紋,而眼睛裏卻堆滿了憂慮,這憂慮像是一條長長的線將她的心拉向了好遠。
夏月跑到母親的麵前,斷斷續續的講:“娘!不好了,姐姐被老虎吃了。”母親聽了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倒,他強製自己定了定神,顫聲說道:“這是真的?”夏月道:“是真的,我看見那老虎就在姐姐的不遠處趴著呢。”母親聽罷朝著夏月來的路走去,來到一片空地,眼前的一幕讓她們驚的目瞪口呆,但見秋月若無其事的揮灑著自己的舞姿,幾十米之外那隻老虎靜靜的趴在地上,眼睛裏衝滿了柔情……
此事很快傳便了京城,人們紛紛議論這個離奇的事件,秋舞馴虎就此誕生了。夏月對於姐姐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常向人誇讚自己的姐姐,覺得這是她莫大的榮耀。
秋月從小就喜歡跳舞,伴隨她的是天上的小鳥和滿山的花朵。在這樣一個明媚燦爛的地方她盡情的展示著她獨特的舞姿,在這空曠一片綠黝黝的草地上,秋月那輕盈的步伐像是要掀起大地與她共舞。
這一日,天晴。秋月與夏月躺在草地上共敘閑話。夏月道:“姐姐跳的舞真可謂是出神入話,就算是宮裏的妃子也找不到像姐姐這樣的舞姿,姐姐何不到宮中,若是讓皇上看到了,如何不封個貴妃什麼的,那時姐姐可就有享不盡的榮華了,又何必屈身於這草棚之中。”秋月道:“雖然這裏遠離繁華但我卻樂於其中,這裏遠離世間紛爭,不見世人醜惡嘴臉,還有哪裏能比這更好。”夏月道:“如果我要有姐姐這樣的舞姿我就一定要去見皇上,我可不幹心就這樣窮一輩子,到死了隻不過就是一個村婆而已。”
秋月聽罷,噗嗤一笑。道:“傻妹妹!你不知道皇宮裏可是個大家族,皇後也是皇帝的親戚,不是近親則是遠親,那些嬪妃們雖然身為尊貴卻都受皇後的氣。飽受委屈,終日遑遑。我可萬萬不能看著妹妹去送死。”夏月道:“妃子就要看皇後的臉色嗎?我看隻能說是她們無能罷了。”她的臉上揚溢著一股倔氣,秋月看著自己天真而又執著的小妹妹,心裏即是疼又是愛。便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跳的舞要好嗎,因為我與大自然已經融為一體。”言罷便動起身軀翩翩起舞起來。
一日,夏月從外麵回來。但見院門外站著兩個人,他們身著華貴,衣冠楚楚,一見便知是大戶人家。門口停著一頂大轎,轎夫們鬆散的待著。夏月頓時摸不著頭腦,心疑莫非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可是這方圓幾百裏就隻有自己這一戶住家,不是自己的難道是別人的。
夏月徑直往裏走,到了門口隻聽裏麵似有說話的聲音,便住了腳,乃側耳細聽。隻聽一位老一點的女人說:“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又何必記於心中久久不忘呢?”夫人說:“當初我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天我便已經下定決心,此事有關毅誌,雖然事隔多年但豈有隨便更改之理?”老婦人說:“你怎麼樣我不管,可是孩子是無辜的,難道你忍心讓她們受苦一輩子嗎?她們畢竟是我的外孫女呀”話到最後聲音有些顫抖,頓時屋內沒有聲音了。
夫人吸了兩下鼻子,說:“這也是我對她們最大的內疚。”老婦人說:“你年正當旺,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寂寞一輩子嗎?我為你相了一位官人,他是阿陽公主的主管,這個人家道殷實,你跟他該不會吃苦,我希望你能好好斟酌一番,想想你自己、你的孩子,還有她們的未來。難道你希望她們的一生被埋沒在這荒蕪一片的田園裏嗎?你肯定不希望,我想告訴你她們有權擁有自己的幸福。”
夏月在門口聽著,隻聽腳步聲,自己躲閃不急隻好在門口候著。門枝椏一聲開了,打裏麵走出來一位年約六十歲的老太太,但見她頭發雖然花白,但頭上的寶飾卻銀光閃閃,眼睛周圍雖已布滿皺紋,而眼睛裏卻散發出無盡的能力。他一出來便看見了夏月,內心的驚喜現於眼底,便說:“你長得真相你的母親。”夏月說:“你是誰?”老太太說:“我是你的外祖母。”夏月說:“那為什麼你那麼有錢?”老太太回頭看了一眼母親,表情有些慘然,嘴裏微微一歎徑直走了。
夫人目送著轎子走遠才轉身回來。夏月跟在後麵,近了屋便忍不住,說道:“母親!她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外祖母,可是她為什麼那麼有錢,而我們卻那麼窮?”夫人說:“這也難怪你問,不過現在你還太小,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夏月見說,心裏老大不高興,卻也無耐,隻得抽身出來了。
回到屋裏,夏月左思右想,內心都不能平靜,在她的心裏貧窮就像惡魔一般吞噬著她快樂的心,對於繁華的渴望,在她內心就猶如一盞飄忽不定的燈火,然而這一件意外的事情讓她看到了希望,似乎為她這盞待盡的燈火注滿了油,重新燃燒起她欲望的火焰。
夏月知道母親不會告訴她,於是便找來母親的貼身丫頭許兒。夏月道:“你是跟了母親多年的了,我想你一定了解她的身事。昨天那個貴婦人竟然說是我的外祖母,可是我怎麼就從來沒聽母親說過,而且看她的陣容絕非一般百姓,定是官家裏的人。為何我們要在這村野裏生活?這其中必有緣故,許兒阿姨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兒說:“難道主子沒有告訴你?”夏月道:“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不告訴我,所以我才來問你。”許兒說:“主子不告訴你,定有她的理由。”夏月道:“可是我是他的女兒,我有權知道,最起碼是自己的身事,我應該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