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府衙告狀(1 / 3)

西聖堂的範炳龍對知府大人急喊道:“停、停、停,阿膠王掉下,有被摔壞的危險,我看還是待木塔穩固以後,再繼續進行阿膠王的爭搶。”

知府洪永船一揮手道:“也好。”

鑼鼓聲頓時停止,一幫官差上去加固木塔,範炳龍也走上前進行幫忙。不一會兒,木塔加固完畢。鑼鼓聲再次響起來,大叫驢和小毛驢也就重新抖擻精神,繼續攀登木塔,去搶奪阿膠王。

這一次,王翔雲再也沒有給大豬任何機會。輕盈的王翔雲騎著小毛驢,連蹦帶滾之下,躲過幾次大豬的襲擊之後,一伸手,就抓住了裝有阿膠王的寶盒。

大豬在王翔雲的身下,此時惱羞成怒,三下兩下就把木塔給拆了。王翔雲手拿寶盒,一揚手就把寶盒扔給了台下的王展雲。

王展雲伸手去接寶盒,沒有想到半路裏殺出武舉人範炳龍,一伸手就抓走了寶盒。王展雲抬手去奪,範炳龍也不回避,轉身下,隻是用肩膀去撞扛王展雲靠過來的身體。

王展雲懷有身孕的身體,哪裏禁得住範炳龍這一扛呀。就聽王展雲媽呀一聲叫喊,整個人兒已是飛了出去。何永言飛步上前抱住王展雲,這才讓王展雲沒有摔倒在地下。

此時,早就按耐不住的小六,“哇哇”大叫著,早就衝向了範炳龍。

小六一上手,便使出燒餅神拳的絕技,範炳龍接了一招,就頓時感覺這燒餅神拳的威力之下,有如千軍萬馬殺向孤零零的自己。於是,心說這位小爺的拳法也太厲害了。懷抱阿膠王寶盒的他,扭頭就跑。小六一看急了,大喊道:“停下,停下,你不能夠拿著寶盒跑呀!”

範炳龍也不理他,跑的步子更快。小六心說,還是打你吧,要不然你就跑的沒有影兒了,我還上哪兒去找你啊。說著話,小六也就縱身追到範炳龍身後,雙手抓揉下,五路神拳的第一路揉麵團,就打響了範炳龍的後背。

範炳龍感覺後背被小六抓住後,心想我也打不過他,還是趕緊溜吧。於是,逃跑中的範炳龍,抬手就把手中的寶盒,拋給了擂台上的大豬。

此時,台上台下早已是大亂,鑼鼓聲也不響了,嗩呐聲也不吹了,跟著聽到的就是山呼海嘯的人喊聲。

寶盒飛向大戲台,那大豬伸手還沒有接到寶盒,寶盒早就被一條繩鞭卷走。等大豬再去搶寶盒時,寶盒早就被王翔雲“笑嘻嘻”地給接住了。然後就看王翔雲微微一笑,手捧寶盒,一縱身就飛向了台下。

此時台下逃跑的範炳龍,已被小六神拳打倒。為了躲避小六神拳的擊打,衣衫被撕爛的範炳龍,連滾帶爬的就往大戲台底下鑽。

西聖堂的人馬早已不見蹤影,馬慶恩對知府洪永船喊道:“阿膠王不要被刁民搶走,趕緊讓官兵去追。”

洪永船趕緊衝一旁的官差喊道:“還不快去捉拿小毛驢。”

幾位官差手捂嘴“嘿嘿”竊笑,洪永船罵道:“吃幹飯的東西,要是追不回阿膠王,我讓你們笑個夠。”

幾位官差下台去追,台下混亂的人群中,哪裏還能夠看到王翔雲騎小毛驢的身影。於是一幫官差,大聲嗬斥著,叫罵著也就打道回東昌府去了。

景德堂內,何永言帶領王家姐妹、小六、李梅兒、林黑兒、火鳳凰等一幫人,興高采烈地圍坐在一起。王翔雲也就把裝有阿膠王的寶盒,給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小夥計有些急不可耐地去打開寶盒,小六就一拍他的手道:“小心裏麵有蛇咬你。”

小夥計一縮手,眾人大笑。

小夥計也就在眾人大笑聲中,打開了寶盒,王展雲一看裏麵的阿膠王,“嘻嘻”而笑的臉色,頓時凝固了下來。

何永言問道:“展雲,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

王展雲急急言道:“這不是阿膠王。”

何永言拿過來看,果然不如上次所見的那塊阿膠王色澤渾厚光亮,就連上一次王展雲切割過一角兒的痕跡,也沒有了。

王展雲道:“肯定有人做了手腳。”

王翔雲道:“木塔損壞時,西聖堂範炳龍讓知府重新修塔,我懷疑這範炳龍做了手腳。”

何永言也猛然間想起修塔時候的範炳龍,當時他鬼鬼祟祟的一直在木塔旁轉悠。現在想起來,肯定是他串通好修木塔的官差,把阿膠王做了掉包。

何永言臉色沉重,小六道:“三哥,我們去西聖堂,再把阿膠王搶回來。”

何永言道:“也隻有如此了。”

王展雲帶隊,幾個人全去了西聖堂。本以為到西聖堂會有一番大戰的幾個人,到了西聖堂後,竟然發現西聖堂鐵將軍把門,全沒有了任何人的蹤影。

小六道:“這範炳龍心虛,拿走了阿膠王,知道我們要來找他們,他們也就逃跑了。”

這範炳龍雄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幾個人琢磨一番後,也就認定那範炳龍,一定去了洋買辦馬慶恩的迷魂陣。馬慶恩的迷魂陣在平原縣的鞭子馬莊,距離較遠,幾個人隻好先回了景德堂。

如果不找回阿膠王,景德堂以後就要背著獨吞阿膠王的罪名,而且等於是給真正拿走阿膠王的人,背了黑鍋。何永言懊惱不已,事事想得周全的他,就是沒有想到範炳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夠在萬眾矚目的大戲台上,會把阿膠王掉了包。

“哎呀。”失聲喊出口的何永言,懊惱的心情下,使勁兒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

王展雲勸解何永言道:“何神醫也無需自責,我們再想想辦法。”

何永言道:“也好,明天我們拿著這假阿膠王去縣府大堂,讓官府幫我們把真的阿膠王找回來。”

王翔雲道:“大哥,官老爺肯定不管這事情,你也不用去官府告狀。”

何永言不解,問道:“翔雲妹妹這是何意?”

王展雲道:“我爹爹曾經為阿膠王的事情找過官府,人家收了武舉人的銀錢,根本就不管。”

林黑兒道:“是呀,從前老百姓說,衙門大堂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現在是有錢有理,都不能夠進來。”

小六插話道:“為什麼不能夠去告狀呀?咱們有理怕誰啊!”

林黑兒道:“小六兄弟,武舉人仗著有官府的幫助,咱們告也告不贏啊。”

火鳳凰道:“是呀,餓死不做賊,屈死不告狀。何神醫您也不用去官府告狀,等咱們去鞭子馬莊的迷魂陣,找到範炳龍,燒了他馬慶恩的迷魂陣,看他們還不還給咱們阿膠王。”

何永言道:“朝廷命官如果不為民做主,朝廷還要這樣的官何用,百姓還敬他什麼。大家請放心,京城裏皇上我都見過,目前我身上還有老佛爺的聖諭。難道這區區縣衙,還能不給我一個麵子。”

火鳳凰道:“何神醫,山高皇帝遠,您不了解本地風俗。依我看,明日還是去雷家集,請我大哥出馬,咱們去鞭子馬莊,討回阿膠王即可。”

何永言道:“爭鬥畢竟不好,還是明天我去縣衙告狀,讓官府出麵去鞭子馬莊找回阿膠王。”

眾人看勸不轉何永言,也就由他去了。第二天,何永言和王展雲拿了假阿膠王,到了東阿縣縣衙,知縣劉駿聽了何永言的敘述,沉思後言道:“你說這阿膠王被範炳龍拿著,送到了鞭子馬莊迷魂陣的馬慶恩處,不知你有何憑證?”

何永言道:“無憑無證,隻是推測。”

劉知縣道:“無憑無證,你讓我如何去迷魂陣找人要東西?”

何永言道:“隻要把範炳龍找來,問一問即可。”

劉知縣道:“範炳龍要是不承認拿走了阿膠王,又該怎麼辦呢?”

何永言一時語塞,口裏結結巴巴言道:“這個、這個……”

劉知縣道:“書生你意氣用事,還是請回吧。”

何永言還要辯解,劉知縣已經退堂而去。

何永言窩了一肚子火,心裏罵道:這狗日的縣官,果然是不為民做主的東西,他連事情的發展都不問個是非曲直,就站到對方的角度上,把自己給拒絕了。看來真是衙門大堂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

何永言不想事情就此罷休,隔日不顧林黑兒和火鳳凰的勸阻,又帶了王展雲去了泰安府。知府劉大敏一看牽扯到鞭子馬莊,就趕緊說道:“此事距離東昌府近,您還是東昌府告狀去吧。”

何永言還沒有告狀,就感覺到了告狀的艱難,心說作為一個平民老百姓,受到點冤屈,要想伸冤,簡直是太難了。但甭管是難也好,容易也罷,何永言下定決心,也要試一試這衙門內的水,到底有多少深淺。

這日,何永言來到了東昌府府衙,大堂上的知府洪永船,比東阿縣知縣劉駿,以及泰安府知府劉大敏還厲害。他聽了何永言的敘述後,就高叫官差道:“大膽刁民,無憑無據誣告鞭子馬莊馬青恩窩藏阿膠王,欲挑起民眾之亂,給我亂棒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