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花葬夢沒有半分挪步的念頭,冬如花精神越來越不好,她答應過月公子,不說出來的,不然月公子不會帶自己走的,可是……要是現在不說出來的話,那她就見不到月公子了。
月公子,你在哪裏啊,快點來救救如花啊,如花隻想和你在一起。
冬如花已經被花葬夢逼的崩潰,幹脆全都說了出來,“是,是我告訴月軒公子,倉庫裏麵有餉銀,我想和他走。他說,隻要有這些餉銀,就能支撐到他去京城,然後他趕考,讓我做狀元夫人,這些都是月公子說的。”
冬如花一口氣說了出來,冬老大聽見後,氣的直接跑過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氣的嘴唇發抖,“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弟兄們的糧食,不止如此,那個月軒要是官府的人,我們整個老虎山可就沒了,劫了餉銀可是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
這次,冬老大用盡全部力氣,山上的人力氣本就大,冬如花一下子被扇的眼睛冒星星,唇角滲出了血絲。
從頭到尾,花葬夢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她不會這麼好心的上去勸冬老大放過冬如花,自己犯的錯必須自己承擔。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是月軒劫走了餉銀。
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何月軒有些時候,做事喂魚,還是用餐,都會無形之中帶著優雅,從小被教育熏陶,說話態度方麵和普通書生大不相同,而他的房間為何擺放著精美的香鼎,用著普通人都看不到的熏香,還有這個季節本不該有的薰衣草。
不對,不對,她一定是在哪裏錯過了什麼!一定是這樣的!
想著,花葬夢趕緊跑向月軒的房間,打開房門,還是和之前的布置一模一樣,可是,在這麼整潔的地方,枕頭卻移了位置。
剛剛一心想找月軒,卻沒發現這樣的問題。
她的眉頭皺了皺,率先走到枕頭邊上,移開了枕頭,卻發現下麵正好壓著一封信,整整齊齊的,信封上麵標誌著冰煜,尊稱身份國師大人。
她打開信,龍飛鳳舞的筆跡與箱中央紙條上留的筆跡是同出自一個人之手,幸好這兩天,月軒教會了她許多繁體字,也可以大部分認識這些費腦子的字體。
大致的意思便是,封國師之命,前來剿匪,查詢官餉被盜一事,如今餉銀已經交予手中,等國師大人後日前來,便交還餉銀,協助國師大人消滅土匪。
轟!
當她瀏覽完信上的內容時,如一道晴天霹靂砸在花葬夢的頭頂上,連心都是透心涼。原來,月軒果真是官府的人,還是國師派過來的,那麼國師就是過來消滅土匪的,隻要後天前來,與月軒彙合的話,那麼這一切就都完了嗎?
不,這老虎山帶給了她太多溫暖,即使自己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好老虎山的一切。
老虎山上上下下幾百名兄弟,她不能袖手旁觀,一定要阻止國師進入天音鎮與月軒彙合,不能給他有機會消滅老虎山。隻是這件事情,不能對冬老大說出真相。要是能抓住國師的話,威脅一番,眾兄弟的小命應該會保得住。
老虎山也能保住。
花葬夢想了想,目前隻能這樣辦。
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夥紛紛都到達廚房,花葬夢突然宣布,後天有一批官隊再次前來,他們再去劫了官隊的銀子,一聽到這話,許多的弟兄還是有些猶豫,可是第一次又嚐到了那麼大的甜頭,紛紛同意了這件事情。
看到個個相信她的眼神,花葬夢有些內疚,對不起,騙了你們大家,不過,國師前來,一定會帶著許多的銀子和古玩,值錢的東西想必也有很多,到時候,劫財劫人一起劫不就可以了。
這樣想的話,心裏的內疚少了許多。
冬老大一臉的沉重,看著花葬夢又說不出口,歉疚的掃向眾位兄弟,咬咬牙,隻能避開眾兄弟,悄悄的出了房門,背影看起來蕭索而孤單。
宣布完事情後,發現冬老大沒在座位上,花葬夢剛一回頭,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口。她愣了愣,掃向座位,才發現一向第一時間早到的冬如花也沒在場,想必是被冬老大罰的很慘,而這樣的結果是讓封住她最愛吃的食物。
趁著大家各聊各的時候,花葬夢悄悄出了房門,一道門口,冷風吹來,冷的她瑟瑟發抖,花葬門抱著胸口,四處尋找冬老大的蹤影,結果在一個小山堆前找到了他。
她剛想走過去,卻看到冬老大狠狠的一拳砸在樹上,隱約能夠聽到骨節錯位的響聲,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樹上,鮮血染滿了整個手指,被砸的地方留下鮮紅的血液,眼睛猩紅一片,看不進任何人和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