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藏山祠(2 / 3)

正殿位於中軸線正中位置,是院落的中心,整體坐於條石砌築的台基之上。麵闊三間,進深四椽,單簷歇山頂,布瓦屋麵,琉璃剪邊並設琉璃方心,脊飾均琉璃製。清代建築。簷下柱頭科、平身科均為一鬥二升耍頭雕為龍頭,鬥栱下置平板枋、額枋。殿內明間梁架為四架梁後對單步梁,四架梁上承駝峰,與後簷金柱共同承托三架梁,梁兩端承金檁,梁上設繳背立瓜柱,上承鬥栱與叉手共同承脊檁,正殿牆體為土坯牆外包磚。殿內土坯牆下砌檻牆,四壁土坯牆上均繪有連環壁畫,畫功細膩、色彩平和,為清代原物。敘述了救孤,藏孤的故事,保存比較完好。

寢宮:麵寬三間,進深四椽,單簷歇山頂,布瓦屋頂。為清代建築,局部尚保留金元早期的構件。前後簷下設柱頭鋪作、轉角鋪作各兩朵,柱頭鋪作為乳栿出跳,上承撩簷榑。山麵柱頭鋪作兩朵,均為丁栿出頭做鬥口跳,上承撩簷榑,前簷兩角柱頭有古製特征,柱身側腳明顯,柱頭卷刹顯著。梁架為前後簷乳栿對接用三柱。前後簷乳栿尾部相對,插於中柱上,栿中各設駝峰一隻,上承襻間鋪作與中柱共同承托平梁;平梁兩端承平榑。平梁中立蜀柱,合榙柱,柱頭上置大鬥等與兩側叉手共同承托脊榑,地麵為方磚鋪墁。寢宮中多處構件具有早期特征,如:駝峰、簷下鋪作形製,特別是簷柱及內柱柱礎,皆為早期的寶盆蓮花式。圖案古老,做工精細,充分反映出藏山祠建築群的悠久曆史。寢宮和神棚連接,神棚卷棚頂,麵闊三間,進深五椽,布灰瓦頂,簷下設一鬥二升,六架梁通達前後簷,通簷用兩柱。簷柱下置石鼓柱礎,立於台基之上。清代建築。

假孤祠:圍柱式單簷四角欑尖頂木結構建築,麵闊三間,進深一間。梁題記“大明成化二十年”。鬥栱五攢三彩,是典型的明代建築。

藏山以其豐厚的人文景觀,文化底蘊和瑰麗的自然景色,聞名遐邇。古往今來吸引了無數官僚政要、人文墨客、學者名流。藏山的傳奇賦予了忠義文化特有的生命力。正義、忠義成為人們不屈不撓不畏強暴的中華傳統文化集中反映,特別是這些建築遺存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所有前來祭拜的人們,形成了忠誠、守信的深刻內涵,它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們有責任保護好這些古建築,讓忠義文化源遠流長。

附:神泉裏藏山神廟記

“簡介”

金大定十二年(1172)六月刊。現存藏山祠。

碑青石質,高160、寬90、厚16厘米。碑文楷書。正文23行,滿行58字,共1251字。

承德郎同知蔡州防禦使事飛騎尉賜緋魚袋智楫撰,鄉貢進士薛頤貞書丹,武德將軍行太原府盂縣驍騎尉孫德康篆。

此碑為藏山祠現存最早的碑刻。因碑體石質堅硬、碑麵光潔顯影,故俗稱為“透玲碑”,係藏山十景之一。

智楫,金大定七年(1167)任盂縣縣令。明嘉靖《盂縣誌·名宦》載:“智楫,大定丁亥來知盂縣事,寬而有製,百事具舉,人心悅服也。”

“碑文”

神泉裏藏山神廟記

承德郎同知蔡州防禦使事飛騎尉賜緋魚袋智楫撰

盂山宋勍刊

武德將軍行太原府盂縣尉驍騎尉孫德康篆立石

鄉貢進士薛頤貞書丹

盂者,古盂大夫之邑也。邑之北遠壹舍,連山岌業,峻極於天,天險而不可升,地險而舟車不通,人跡所不及,曰藏山。藏山之跡,迺趙朔友人程公藏遺孤之處也。公姓程名嬰,家世史不載而後世無聞,行事見於趙世家焉。趙之先與秦同。後適(造)父為穆王禦,穆王封之,徙於趙,至叔帶,去周事晉。晉公三年,大夫屠岸賈欲誅趙氏,韓厥告趙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絕趙祀,朔死不恨。賈不請而擅與諸將攻趙於下宮,皆滅其族。趙朔妻,成公姊,有遺腹,走公宮匿。趙朔客曰公孫杵臼。杵臼謂公曰:胡不死?公曰:朔之婦有遺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無何而朔婦免生男。賈聞之,索於宮中。夫人置兒袴中,祝曰:趙宗滅乎,若號;即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已脫,公謂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且複索之,奈何?杵臼曰:立孤與死孰難?公曰:死易,立孤難耳。杵臼曰:趙氏先君遇子厚,子疆為其難者,吾為其易者,請先死。乃二人謀取他人嬰兒負之,衣以文葆匿山中。公出,謬謂諸將軍曰:誰能與我千金,吾告趙氏孤處。將皆喜,許之。發師隨公攻公孫杵臼。杵臼抱兒謬曰:天乎!天乎!趙氏孤兒何辜?請活之,獨殺杵臼可也。諸將不許,遂殺杵臼與孤兒。諸將以為趙孤良已死,皆喜。然趙氏真孤乃在公處,俱匿山中,居一十五年。後與韓厥謀立趙孤,至景公乃複趙田邑如故,反滅屠岸賈族。及趙孤冠,乃為成人,公乃辭諸大夫。謂趙曰:昔下宮之難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趙氏之後;今趙既立為成人,複故位,我將下報趙宣孟、公孫杵臼。趙啼泣,頓首固請曰:我願苦筋骨,以報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公曰:不可,彼以我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報,是以我事為不成,遂自殺。趙服齊衰三年,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不絕。噫!趙氏之先有仁愛乎,有遺德乎,天之生此人也。若使苟當時富貴利達,後世豈有趙乎?今日豈有廟乎?且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迨及於後,陳、雷、範、張膠漆之合,雞黍之約,皆一時之朋,盍前賢記諸善以為美事。公為人之友,成人之事,殺己之身,身沒而名不沒。此方之人為立廟貌其來遠矣,歲歲血祭,遠近歸禱,雲合輻輳,故《祭法》曰:法施於民,以死勤事、以勞定國則祀之。公之生其義存焉,公之死其利存焉,有與沒人皆福利,生死一也,死而不朽及貴於生。何以言之?廟之西側壘石環堵,石溜灌穿,彌縫而合,晦跡仍存;廟之東嵒石之罅,靈泉涓滴,有取一勺之水為濟大旱。廟之侑坐趙孤者,靈更明矣,人有竊負而往者,亦能救旱意,其襦中之風不墜焉。惜乎!我盂之境環處皆山也,土地磽瘠,士庶繁多,既無川澤,以出魚鹽之利;又無商賈,以通有無之市,人人無不資力穡以為事。向若一歲之內頗值災旱,飢寒之患不旋踵而至。由是賴我公之豐功厚德,居山之靈,風行草動狀帶威神,為雲為雨,往禱者無不應,一方之人到今受賜無得而稱焉;至於四方之人,但往求者亦應之,又以見俱蒙覆露也。天德間,歲大旱,旬月不雨,邑宰甞往吊之。洎歸,似有褻慢之意,須臾而雹雨大降;宰複反,已致恭虔。俄,雨作以獲霑,足其靈異。又有如此者人皆謂我,既往而不足究。予大定戊子來宰是邑之明年也,自春徂夏,陰伏陽愆,旱魃為虐,眾口嗸嗸,皆有不平之色。或告之曰:藏山之神其神至靈,禱之必應。予始未孚,勉行之。於是同縣僚暨邦人齋戒沐浴備祀事,潔之以牲,奠之以酒,往迎之笙鏞雜遝,旌簱閃爍,徜徉百舞;既迎之來,恍兮降格,油然而雲興,沛然而雨作,霑濡一境,使旱苗槁草皆得蕃滋,百穀用成而歲大熟。今年春,予改官於蔡,回車載脂,裏旅二三子來告曰:公親觀藏山勝事,得無文焉?應之曰:不然,予素為彫蟲之學,言不足文,必待宏儒碩士大手筆者而成之。二三子其請愈堅。於義不能辭,迺為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