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凱菲瑞微微搖了搖頭,說:“瓦利馬先生把我看得太緊了,說不定他會到我宿舍樓查詢的。”

布魯菲德不由得冷笑道:“瓦利馬先生大概以為他是你丈夫了,哈,這樣一位奇怪的先生,怎麼可以混進法考爾金的呢?我實在十分好奇。”

凱菲瑞報以苦笑,說:“或許瓦利馬先生在過去曾受到什麼刺激吧……”

其實這樣說也無疑認同了布魯菲德貶義的看法,布魯菲德愉快的笑道:“他那不愉快的過去,大概就發生在皇宮裏吧,要不然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調到這裏呢……”

“……”

布魯菲德正想借機再嘲諷瓦利馬幾句,以宣泄內心的不滿,“嘭——”的一聲響,訓練室的後門竟然被推開了!

閑話中被肆無忌憚嘲弄的男主角竟然就出現在門的後麵,不過看起來他還是十分克製,起碼並沒有用腳去大力踹門,也不知他到底躲在門後多久了,聽到了多少,但瞎子都能看出他現在到底有多憤怒,粗喘著氣,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狠狠地盯著兩人。

“瓦利馬先生……”凱菲瑞的聲音裏添加上了一份彷徨和驚恐。

糟了!布魯菲德在內心叫了出來,他強裝鎮定,但瓦利馬的神情實在給予他強大的精神壓力,他的手指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口中盡量平靜地說:“瓦利馬先生,我有些私人問題要請教凱菲瑞小姐,所以才來到這裏,你有事嗎……”

“閉嘴!”瓦利馬低吼著打斷布魯菲德,他眼睛慢慢習慣這片漆黑的世界後,目光就狠狠地瞪在凱菲瑞小姐的身上,她衣服上的皺紋恐怕正是剛才兩人動情擁抱的“罪證”。

在布魯菲德看來,瓦利馬憤怒、傷心的樣子實在像是一位看見妻子出軌的丈夫,這實在令布魯菲德在內心再次大罵他神經病,但布魯菲德看得出他依舊十分克製,因為他始終沒把燈打開。

凱菲瑞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瓦利馬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行離去了!”

瓦利馬重重地哼了一聲,就像野獸隨時襲擊人類時的咆哮,指了指布魯菲德,悶聲說:“你離開。”

“你留下!”留下的對象卻是指向了凱菲瑞。

布魯菲德還想說話,瓦利馬已加重語氣,低吼:“馬上,滾!”那雙圓瞪的眼睛幾乎要奪眶而出,化作利器射向布魯菲德。

看到這麼凶殘的模樣,布魯菲德內心懦弱的一麵立即占了上風,甚至馬上將平時強調的勇氣和尊嚴拋到腦後,他所認為體內那個高貴的靈魂在生命的危機麵前,早就攣縮到某個角落去了。

他驚惶失措地奪門而出,飛快地跑到長廊的另一邊盡頭,他絲毫不懷疑假如剛才他有一點點違逆瓦利馬的意思,那家夥恐怕會立即將他捏死,剛才瓦利馬如野獸一般的目光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但很快,一個名之為良心的事物又開始嚴厲地責備起他來,難道就讓美麗的凱菲瑞小姐獨自在哪裏承受可怕的災難嗎?誰知道那頭野獸將會幹些什麼,布魯菲德急促的呼吸著,他覺得自己必須作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幾秒鍾的時間在布魯菲德的內心仿佛幾萬年般的漫長,終於,他抵擋住了死亡的壓力,粗喘著氣,大步走回向長廊的另一側,瑪麗斯姨媽將他遺棄在托瑪納的往事掠過他的腦海,那是極為痛苦的記憶,他不希望所喜歡的女孩此刻正承受著他當年一樣的痛苦。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已隱約聽到了凱菲瑞的求饒聲:“……瓦利馬先生,請你不要這樣,啊,不要——”

這時的瓦利馬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彬彬有禮的模樣,他發出刺耳的淫笑,低聲道:“幹嘛不大聲叫出來啊,凱菲瑞?你擔心響亮的救命聲會引來的並不是拯救者,而是毀滅者吧,你竟然違背家族管理條例,私自幽會,與別的預備成員發生關係,這可是重罪,必須得開除出家族的……”

瓦利馬用難聽的句子不斷恐嚇和譏諷著凱菲瑞,在凱菲瑞的求饒聲中,他加重語氣道:“傻丫頭,布魯菲德根本就是一個懦夫,他已經舍你而去了!而你呢?你大概很清楚自己幹過些什麼!今夜我茶點的味道真是古怪呀,不過算了,既然你已有了這個打算,那麼我就成全你……”

身體的摩擦聲,急促的呼吸聲,令人壓抑的嘲諷聲,布魯菲德憤怒得全身都滾燙了起來,很多話他都無法聽清楚,更無法琢磨其中的深意了。

他努力令自己盡可能的沉住氣,一步一步地往門口靠去,盡量不發生半點聲音,一個大膽近至瘋狂的念頭開始慢慢在他腦海裏萌生了。

瓦利馬盡管在半瘋狂狀態中,但始終還是不敢太過放肆,他沒有大膽至撕破凱菲瑞的衣服,而是用力氣逐步征服,同時用惡毒的言語繼續向凱菲瑞施壓:“丫頭,你聽好了,你已經嚴重違反了家族條例!你應該知道自己所犯下的嚴重罪名!如果你開始考慮自己的立場,這個時刻應該更聰明一點!至於你那個懦弱的小男孩,他敢舍你而去,你一定開始痛恨他了吧?放心,我會幫你報複的,他將為自己的懦弱付出慘重的代價……”

布魯菲德的手已探進衣服的深處,將那柄看似工藝品的短劍握到了手中,短劍的劍鋒早就被他偷偷磨鋒銳了,瓦利馬的話燃點起他的決心,這是一個禍根,必須將他除掉,不然他會毀了自己,更何況現在這個禍根正試圖強奸自己心愛的女孩。

凱菲瑞小姐已被推搡到一張桌子上,情欲正占滿腦海的瓦利馬先生絲毫沒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機,凱菲瑞的臉孔正麵對著後門,她看到布魯菲德時,眼神先是閃過如釋重負的欣慰,接著她察覺到布魯菲德打算要幹什麼了,她麵上似乎閃過了意料中的欣慰,但很快又回到屬於自己的角色,繼續用原來的表情和聲調求饒道:“請你不要這樣……瓦利馬先生……”

布魯菲德十分欽佩凱菲瑞小姐的從容和配合,他忽然加快了腳步,猛地衝到瓦利馬的身後,瓦利馬終於察覺到了什麼,他倉皇回頭,嘴巴已被人捂住了,接著喉嚨一陣冰涼,布魯菲德的短劍幹淨利落的劃過了他的喉嚨。

可憐的瓦利馬先生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是:我竟然被這個懦弱的小鬼給殺了……

法考爾金家族係統的武裝鍛煉,本來是為了預備成員能夠保護貴族和家族官員而設計的,但布魯菲德卻用家族教導的手法,殺死了一個家族的官員。

布魯菲德情不自禁地往後一縮,避過了泉湧般的鮮血,但臉上還是沾上了幾滴,那濃鬱的血腥令他難受得想屏住呼吸,但又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殺人,看著地上慢慢擴散開的鮮紅,手中的凶器差點就滑落到地上。

他的腦海那一陣空白過後,終於再也忍不住,他衝到訓練室一角,俯身嘔吐,作為大海的賤民,他並不是沒看見過屍體,但親手殺人完全是兩回事,濃烈的血腥味不斷衝擊著嗅覺,可以刹那衝潰你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