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海倫又補充:“反正那晚當時在甲板的仆從們,回去肯定會被暗中調查了,以我們法考爾金的能力,隻憑以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把那該死的間諜給揪出來……”
說著說著,她仿佛想起了布魯菲德的存在,立即恐嚇道:“喂,布魯菲德,這話不能傳出去,懂嗎?”
“明白,海倫小姐!”布魯菲德微微躬身,正容回答,心裏卻想,你的嘴巴這麼鬆,恐怕很快整船人都知道了。
“對了,布魯菲德,當時你也在甲板下吧。”艾莎饒有興趣地把頭轉向布魯菲德。
“是的,艾莎小姐。”
“那你覺得哪個才是神秘的海術師呢?”
“你問他呀?哈哈,他那晚早早就暈過去了,恐怕現在還心有餘悸呢。”海倫哈哈大笑了起來。
艾莎也笑了,不過這次笑得有點難看,目光注視著布魯菲德,仿佛希望能從他口中說出不同的答案。
但令她失望的是,布魯菲德仍是微微躬了躬身,正容回答:“是的,兩位小姐,那晚我被嚇得暈過去了。”
艾莎立即失望的歎了口氣,海倫笑得更歡快了。
布魯菲德心裏不以為然,他心裏鄙視這兩個貴族少女,絲毫沒將她們對自己的評價放在心上,他眼角的餘光又一次瞥過書架上那本《海術入門》。
機會是屬於擅長等待的人,布魯菲德的機會來了。
巨艦在寂靜島泊岸了,貴族老爺小姐們都紛紛下船,侯爵大人要在這裏進行七天的貿易會議,夫人小姐們正好借此時機在島上觀光購物,所需跟隨身邊的仆從並不多,像布魯菲德這批低級仆從們,理所當然跟隨著阿德拉女士,在船上等候了。
於是,布魯菲德借清理衛生為名,粗粗整理完其餘地方,一整天就呆在書房裏,阿德拉女士著了點風寒,隻來巡察過兩次,其餘時間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這令布魯菲德更為明目張膽了,有了實際效果作為信心的支撐點,他如饑似渴的閱讀著這本黑皮書,就開篇關於精神力的地方,他就重讀了三次,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晚餐的時候,他便在腦海裏背誦著海術入門裏所有初級海術咒文,發覺有哪裏記憶模糊的地方,晚餐後又趕緊跑到書房裏惡補。
直到催促睡眠的鍾聲響起,布魯菲德才依依不舍的將黑皮書蓋上,他可不是貴族,沒有了打掃衛生之名,還留在書房可是重罪。
這一夜,他在回憶咒語的過程裏又一次重見了那團團蔚藍色火焰,他滿心歡喜,嚐試運用,卻又被那惱人的清晨鍾聲給吵醒了。
這一天他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因為昨晚下了場大雨,甲板上沾上了不少汙跡,甲板上人手不夠,他不得不加入到打掃甲板的行列,布魯菲德隻好一邊擦著甲板,一邊咒罵著那場該死的大雨,書架上還有好些技術書他也感興趣的,現在可是連碰都沒得碰了。
不過他的苦力工作在午後就結束了,有仆從前來通知,艾莎小姐購買的商品太多了,需要多一個仆從來搬運,指定布魯菲德前行。
麵對四周一對對羨慕的眼睛,布魯菲德很想說,要不咱們換換?
那前來通知的仆從領著布魯菲德進入寂靜城的時候,低聲笑了句:“布魯菲德,你運氣不錯啊,艾莎小姐大概看中你當男寵了,要不是進城名單是由侯爵夫人定的,恐怕我的位置早被你替代了……”語氣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那家夥後麵的話布魯菲德根本沒聽清,他聽到“男寵”這兩個字時,就像觸電般彈了一下,甚至還轉頭狠狠瞪了那仆從一眼,或許是布魯菲德忽然而來的殺氣嚇著了那家夥,他頓時退了一小步,接著才反應過來,低聲怒罵了句:“你神經病!”就沒再和布魯菲德說話了。
那仆從將布魯菲德帶進了一家裝飾幽雅的咖啡屋,艾莎小姐和海倫小姐正在靠窗的位置坐著,在她們對麵還有兩位年輕英俊的男子,身穿軍官的服飾,他們正說在興頭上,其中一個男軍官不知說了句怎麼樣的笑話,四個人立即嘻嘻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布魯菲德心裏立即罵了句:這群膚淺無聊的貴族!
艾莎小姐看見布魯菲德到來,眼睛立即亮了亮,對另外那仆從說:“你先回去吧,今天由布魯菲德跟隨我。”
那仆從神色黯淡了一下,躬身應諾,退了出去。
“好了,諸位,不是說好了要去看白柱群嗎?我們現在就出發了!”艾莎小姐熱情的提議著,她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熱情的回應。
白柱群是寂靜島的著名景點,因為它是在島邊的高崖之上,觀賞它也成為了貴族們的特權。
當艾莎小姐走過布魯菲德身邊時,布魯菲德隻好從後跟隨,隻聽艾莎小姐說:“我要寫首曲來讚賞白柱群,等會你也細心看看,然後回去後聽聽我到時譜的曲意境如何?”
“是的,艾莎小姐!”布魯菲德隻好正容回應,心裏卻想,你所想譜什麼曲,我半點興趣也沒有,不過對於這個著名的景點,我倒有點興趣去看看。
寂靜島的摩天嶺是黑角海域裏少有的幾座山峰之一,當然這裏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黑角海域裏重要的產石基地之一,重兵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