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做好了解人熟悉人的工作,對於廣大文藝工作者都是必須的。
毛澤東同誌在42年前批評的情形,在我區部隊的一些文藝戰士中仍程度不同地存在著,就是“不熟、不懂,英雄無用武之地”。根本原因還是寫作者對士兵的生活不太熟悉。盡管他們也在部隊當過兵,站過哨。但是在一些同誌的筆下見到的,隻是座談會桌子邊的士兵,而不是在訓練場院上,在改革攻關拚搏中的士兵。作品中的人物雖然穿著軍裝,戴著紅五星,其實還是青年學生。人物說的話,還脫不了“學生腔”,要麼就是集詞本上彙集的群眾“土話”,千篇一律,與人物的性格合不上拍,對不上茬。有些作品動輒訓人,總愛板起麵孔,滔滔不絕地講一通群眾並不賞識的大道理。
有些同誌寫作責任感不強,對自己作品的社會效果標準不高,確實存在著一股資產階級自由化和商品化的傾向。隻要作品發表了,演出了,拍攝了,就津津樂道,心滿意足。殊不知作品是好是壞,是精神食糧還是精神汙染,應通過廣大讀者和觀眾獲得的教益反響來體現,應由人民群眾來檢查評定。更有甚者,個別作者以竊為能,隻要有利,能撈到錢,不惜采用卑劣的手法,把別人的或其他刊物的作品改頭換麵,當做自己的傑作去發表。凡此種種,固然同資產階級思想侵蝕有關,但既然是由寫作者本人表現出來的,就足以說明作者自身是很需要來一番脫胎換骨的徹底改造的。從這個意義上講,文藝戰士之所以有向人民群眾學習之必要,固然為的是熟悉寫作對象的生活,但最主要的一點還在改造自我,革除小資產階級的思想意識情感,而獲得工農兵群眾的思想意識情感,也惟有經過了這番脫胎換骨的自我改造以後,才能夠正確表現軍營新一代的精神風貌。
《高山下的花環》的作者李存葆,在介紹他深入雲南前線,進行文藝創作的切身體會時,說過這樣一段富有哲理的話:
“對於戰爭,像我這樣的青年軍人,過去隻是在電影上看過,在文學作品中讀過,這次卻親身去體會。如果說勇士們的身心經受的是炮火的洗禮,那麼,我的靈魂卻經受了烈士的熱血的一次大洗滌。”
這便是《花環》譽滿文壇的真正緣由!這便是《花環》作者成功的經驗之談。同樣都是部隊的文藝戰士,既然李存葆同誌能夠自覺地以烈士熱血去洗耳恭聽滌其靈魂,我們的文藝戰士,就沒有一點敢於投身於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把自己的思想感情來一個變化,來一番改造”的革命勇氣和膽識麼?
我堅信,沿著《講話》開辟的航向前進,堅持深入連隊、深入邊防、深入士兵之中,自覺地去接受軍營新人的熏陶感染,去接受士兵群眾的鼓舞教育,我們一定會奏出時代的強音、繪出嶄新的圖畫的!
〔曾載《戰鬥文藝》1984(上)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