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過來。
昏黃的燭光照著,已經快燒完了。我該何去何從?飛,你不再愛我了嗎?是否因為你看到的事實呢。我應該對你說出所有的事,然後去博得你的諒解嗎?伸手探向還是很平坦的小腹,那裏已經有了我跟你的孩子啊!也許,我錯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呢?就像你可以輕易的握住草草的手,給與她力量。
我該怎麼辦?
這裏的環境還是很好的,也許,我可以留下來,等到孩子出世以後吧。在這裏,一個單身的女子帶著孩子的生活會很艱難。我不想我的孩子受苦。我可以放心的離開,因為,你一定會給與她(他)所要的。
蠟燭忽然熄了。我睜得大大的眼中,淚水不斷的掉落。累極,沉沉睡去。
好久沒有見到飛了,其實也僅僅隻有十幾天而已。我一個人看著日升日落,數著一天天的時光慢慢過去。小腹已經有輕微的隆起。我撫著她(他),每天和她(他)說話。
一陣環佩聲傳來,我訝異的回頭,竟然是草草。她一身翠綠色的衣裳,胭脂輕點。她輕笑道:“這些天太忙,不能來給姐姐請安,可得請姐姐原諒呢!”
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勞煩你了。”
“姐姐這是那裏的話。夫君的身體還得你我操心,要是靠我一個,我累都要累死了。”
“哦!瞧我這記性,姐姐,聽說你有了身孕,我特地讓廚房熬了雞湯,來,趁熱喝。”
“不用了。我不能聞腥味。”
“哦,是嗎。不過,姐姐,這碗湯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身後閃出兩個小丫環,迅速拉住我的雙手,草草拿起那碗雞湯,直接給我灌了進去。
意識消失以前,我聽到了一句,“帶上她,跟我來。”
好像是在馬車裏,我從頭上拔下簪子,在手上迅速劃了一道血痕。意識清醒了一些。外麵似乎有些暗,但還有一些光透進來。那麼,我被綁架了大概三個時辰的時間。
不斷的在手上添著傷痕,我保持著清醒。終於,馬車停了下來。我被拖著下了車。
蒙著眼睛的布條扯去,我眨了眨眼,適應了光線。馬上,我認出了這裏是堡後的一個山崖。我跟飛一起來過。
“臭丫頭,你竟然敢騙我。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居然是大蒜。
一個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我的頭一偏,嘴裏立刻感覺到鹹鹹的味道。真痛,比以前的開刀還痛。
“哼,如果不是你太貪,你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嗎?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
“臭丫頭,居然敢頂嘴。”巴掌有揚了起來。
我倔強的看著他,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似乎被我絕然的眼神鎮住,巴掌竟然沒打下來。
我的臉上又嚐到了痛的味道,真狠,臉上一定會留下疤痕。
“為什麼?”我抬起頭平靜的問道。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草草瘋狂的大笑,“如果不是因為你,堡主不會在新婚之夜沒有進窩我們的新房。你這個什麼也不會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堡主。你不配,哈哈,你不配!”
我苦笑。
“啪”,好像又是巴掌的聲音,怎麼回事?我驚訝的抬起頭。
“賤人,竟敢跟你家小姐爭丈夫,還敢打她。我告訴你,她是小姐,你隻能是丫頭。她是主子,她就是天。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分尊卑的賤人。”
“丫環就不是命嗎?芸兒如果不是為了那本假的賬本,怎麼會死的那麼慘。你怎麼隊她的,你隻用了20兩銀子就打發了她。我才不要像她一樣愚忠。我要做真正的堡主夫人。我也要當主子,到時候,你們都要受我的指使,哈哈哈哈。”
我搖搖頭,看來,她瘋了。
大蒜又準備給草草一個巴掌,可是,草草不知道從那來的力氣,竟然將大蒜推下了懸崖。
天空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雷聲響起,雨嘩嘩下了起來。
趁著那道閃電的光亮,我看到了草草那張扭曲的猙獰的臉。她走了過來,摸著我的臉,尖利的指甲劃過我的皮膚,引起一陣顫栗。
“你比我漂亮,你是大家閨秀。可是,我把你也推下去,你就什麼也不是了。而我,則可以回去對堡主說,你的親生父親殺了你,把你推下懸崖。當然,我會假裝昏倒,就說,我跟你的父親搏鬥時,被他打昏的。是不是天衣無縫啊!嗬嗬嗬嗬嗬嗬……”
我緊緊地握住了一直拿在手裏的簪子。因為一直失血的我,隻有一擊之力了。我必須保護我和我的孩子。草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我的簪子迅速的劃出,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跡。
她尖叫一聲跳開。我勉強站起身,簪子穩穩的拿在手裏。
一陣馬蹄聲傳來,我聽出來了,是飛的馬。他終於來了。
對麵的草草似乎下定決心,猛地衝了過來。
“不!”一聲嘶聲裂肺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