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笛飛雲 第十七章(2 / 3)

那年輕少年隻是訕笑,道:“沒想到這宴書子的徒弟還真是不受教啊!居然還要我來教。”

張青峰漸怒,但看對方隻是個半大人,也無意多做計較,倒是鄭大關聽了這等無禮之言,心中不平,怒道:“黃毛小子!書岩掌門的名字豈是你可隨便叫得的?”話音剛畢,樓中憤懣之聲也漸漸起伏。

少年隻是無視眾多江湖人,依舊笑道:“我可不叫黃毛小子,我叫軒轅玄元,你們說話可要小心舌頭哦。”

朱鶴雖未見過少年,但聞此話,心中不由一驚:‘軒轅玄元,這軒轅可是王姓啊,這少年難道是王族之人?’

張青峰雖怒,但似乎也察覺到了問題,但見鄭大關依舊滿麵怒容,仍要替自家‘行俠仗義’,心中雖欣慰,卻又不禁感歎此人莽撞,實是無奈,隻能纏住鄭大關,道:“鄭兄,此事事出蹊蹺,還望不連累鄭兄,不如鄭兄先去喝杯小酒,待在下處理完此事後一同暢飲如何?”

鄭大關一聽,還以為張青峰與自己說禮,隻道:“唉,哪裏,你我既是兄弟就不必言謝,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說,隻是這小子太氣人,我敬佩宴書真人多年,今天我一定要與你和真人討說法。”

張青峰見鄭大關頭腦不靈活,隻能麵色難看,朱鶴見了也不由得歎氣,心中隻道,這聰明人與不聰明的人走在一起,似乎也是一件要命的事啊。

軒轅玄元似乎也無意與這兩人糾纏,便道:“哎,真可憐,有誰能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敗績傳授給自己的徒弟呢?那我就告訴你吧,五十年前雪國的黑雲山之戰上,你師父敗得很慘,敗在天鷹幫幫主裘魁的無音爪下,從此廢了左足,退避書岩,若是要證明的話,那六個老家夥隨你問。”說罷隨手一指,卻聽見手指所觸的樓中一小角內也發生了爭執,眾人視線被引了去。

乃是六個年歲都在六旬以上老者,白發白髯,衣著雖淩亂,卻也新奇,簡陋至粗布麻衣,華麗至錦緞貂皮,麵容各異,粗俗更透著和藹慈祥,雖與閣中文雅頗為不如,倒也還算令在場之人不感不快。而六人對眾人置若罔聞也罷,卻是禮數全無,其中兩老者竟連主人在場也不顧,因對弈而生了爭執,這卻是如粗茶淡飯裝不得玉盤,鄉巴佬進不得豪店,更像是天鵝毛蓋住的癩蛤蟆。

六人之中,一老者,頭插一支細毫毛筆,俯身桌前,著墨飛揚,在宣紙上行雲流水般書著一幅狂草,一老者正身坐在一桌上,一手舉杯,一手提著一個酒壇子,自滿自飲,還有一老者則是蹲在一牆角處,手中持著一把半丈長的大剪刀,對著牆角的一盆羅漢鬆修理個不停,另一老者則把七八條長椅鋪平,在上麵鼾聲大起,還有兩者便是因為一局棋而起了爭執。

其中一位老者叫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這句明明我是贏了的。說好打賭,你這老小子不像話!”

另一老者道:“嘿。怪了!剛才是你贏了,可是你悔了棋,那現在我下這裏,那就是你輸了,怪就怪你自己要悔棋!總之這局是我贏!”

“冰老四!講講道理好不好,要不這盤不算,重新再來一盤!”

“再來一盤?不會有花招吧?不幹!”

“都一把年紀的老小子了,害怕我耍花招?你看我老三像是愛耍花招的人嗎?”

“唔,像,像得很,不幹不幹。”。。。。。。

梅三娘自言道:“莫非這便是冰刹國的寒冰窟六老?”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疑惑,隻因根本未聽到過江湖中還有‘寒冰窟六老’這個說,更別說見過。

正在爭吵的冰老三聞言,放下棋子,縱身一躍,隨手在桌上撈了個香蕉,咬在嘴裏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仔仔細細將梅三娘打量個遍,道:“咦,奇了,你居然知道我們寒冰窟六老小子?奇了奇了,哎!四老小子啊,我們在寒冰窟怕是呆過有那四五十年了,你說這奇不奇。”

冰老四不理:“別煩我,我下棋。”頓時惹來冰老三一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