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他沉默了好久。“我感覺到你和亦蕪的不同了。你太倔強,也很堅強。而她,”印瀟卓仔細思考一下:“像是一個遊離在現實之外的女子。和這個世界心意相通,卻也格格不入。”
恬淡的容顏上綻出一抹苦笑:“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可以給她的評價是:空靈?”
印瀟卓立刻點頭:“好評語,很適合她。看來,你已經走出來了。提起她的時候,你已經可以做到心平氣和。”
哼!沈鹽鹽垂下眼,輕輕呼出一口氣:“其實,一聽到她的名字,我就恨得牙癢癢。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印瀟卓忍俊不禁,笑容過大,牽扯到了他的傷口,讓他呲牙咧嘴。沈鹽鹽連忙幫他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也為他心情轉好而開心。“這就對了,適當讓自己保持一個好心情,那樣你的思想就開闊些,就不會走極端了。”
原本還有幾分溫度的眼眸重又回複清冷,陽剛的臉部線條繃緊。
“聽你的話,好像你很了解風亦蕪?”沈鹽鹽突然領悟了什麼,狐疑地看著他:“你們是什麼關係?”
清淡的嗓音,聽起來足夠溫吞醇厚:“我是他們兩個的學長啊!”
“少來!”沈鹽鹽卻毫不客氣地拆穿他的謊言:“你比他們大了多少歲?他們上中學的時候,你都上了大學了。最多也就算是個校友而已,你們在中學校園裏麵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對於沈鹽鹽的質問,印瀟卓依舊不以為然,臉上盡是一副無謂的表情:“不騙你。我經常回到我的母校,作為模範畢業生,給學弟學妹們授課。暗戀我的學妹們排起來,能在寬敞的校園中手拉手環繞上整整一周。”
“那你都三十六歲了,怎麼情感還是空白?”
沈鹽鹽一邊問著,一邊自我解嘲的想:一個毫無疑問是綁架犯,一個是被綁架的無辜女子,一個受傷很重得不到有效治療可能性命堪憂,一個看似自由卻隨時可能失身甚至喪命。就是這樣水火不容的兩個人,這會兒竟然聊起了貼己話,媽媽呀,這個世界多麼奇妙!
可能是此時此刻的那種氛圍營造得當的緣故吧,兩個原本完全陌生的人,卻傳遞著心與心的交流,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沈鹽鹽咄咄逼人的問題,並沒有讓印瀟卓感到不耐煩,他低沉著嗓音,平板地回答她:“我能不能說:我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