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才女(2)(1 / 2)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能夠被他瞧得起的人?習慣了他的戲謔,沈鹽鹽不急不惱,還給他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欣然為他誦讀。

“往事的聲音是窸窸窣窣的,帶了一點傻。時而被風夾在腋下跟隨季節流轉,時而被流浪之犬銜在嘴裏漫行,四處尋它的主人。將雨不雨的晚春午後,天色昏沉,仿佛一種威脅,預警即將墮落鋼盤鐵條之雨。然,逐漸加深的灰暗並不能遮蔽我眼前在空中盤枝擋椏的九重葛豔影。一夕之間,她怒放起來,像被情所困的人焚燒自己。”

她品讀著,回味著,有著自己的見解:“這是一位六零後的台灣作家的作品,聽她的名字我覺得她是一位女性。文字充滿張力,陰柔,還有激情。可是,我的能力太有限,不是看得太懂。需要太多時間琢磨。我更喜歡直白一些,表達的情意顯而易見的文章。比如這篇:另一位台灣作家的《輕舞的月光》,‘滿月的光芒,在他孤單的身影邊獨舞著。許久之後的現在,他依稀記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像一抹光明,漸漸抽離他的生命。’”

她的笑容甜甜的,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中,對喜靜的她來講,是一種享受:“意境很美,通俗易懂,是我的菜。”

“才女。”印瀟卓用沒有受傷的手,豎起大拇指。這音質、這理解力、這表現出來的畫麵感,真能讓人歎為觀止。“我知道祁銀舜為什麼會喜歡你了。”他下了定論:“你和亦蕪真的有點像。”

笑意頃刻間飄散無蹤,她悻悻地淡淡地回他:“喜歡我?承蒙誇獎,但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在他眼裏,我們不過是朋友,而且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那一種。何談喜歡與不喜歡?”

在聽到風亦蕪的名字之後,那雙明眸瞬間黯淡,印瀟卓對於她的變化,了然於心:“因為我說你和風亦蕪很像,你不喜歡,對吧?”

她給他遞上一杯水,因為很想堵住他的嘴,免得人家不愛聽什麼就說什麼:“我隻是我,我就是我,不會和任何其他人相像。”

棄婦不好做。那種挫敗的感覺,太虐心,太難捱過去。或許,她該感謝印瀟卓,將她從那個極端的心情當中解救出來,如果,她能再度安全地從他的手上逃脫的話。因為現在,她沒心情難過。

印瀟卓沒有喝水。受傷之後,每次起床去衛生間的經曆,都是他的痛。他隻是靜靜地躺著,跟她聊天:“你不願意做別人的影子?”

沈鹽鹽的反問中充滿敵意,他的問題,讓她異常不開心:“我為什麼要做別人的影子?”

“因為愛啊!”印瀟卓的心情卻非常不錯,他的語氣當中,更是帶著濃濃的揶揄味道:“不是說,真心愛一個人的話,要舍得為他付出一切,要因為他的幸福而感到幸福。你要是真心愛祁銀舜的話,你就應該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影子不是嗎。那樣,祁銀舜一定會開心的。你自然也可以鞏固你已經在他們一家人心目中擁有的地位,不必被人拋棄。怎麼樣?”

不怎麼樣。因為他口中的那種女人,永遠不會是她。眼中閃爍著清澈瑩燦的光芒,她的摯誠,沒有半分的虛假。“愛,很重要。愛的感覺,更重要。廉價的愛,你即使願意給予,也要看對方,是否願意接受。沒有自尊的愛情,就像沒有根基,即使建成了高樓大廈,也從一開始就預示了轟然崩塌的那一天。更何況,愛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麵的付出。如果我喜歡他,我會希望他幸福。所以,我成全他,祝福他。但絕不願意、也絕對不會,為了他,變成任何一個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