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高深的看著旁白的紅紅綠綠,伸手隨意一指,隻見那本是一棵透著水漬的大白菜轉眼間竟化成了條活蹦亂跳的魚兒來,靈氣逼人,活靈活現。
苻離有些愣神的看著這一切,待看清朝霧化出的魚後,心上頓喜,上前欲要抱住那魚。口上還不忘道著:“多謝上君。”
結果苻離前腳還沒邁出,朝霧這邊手下一收,那廂魚兒又化成了顆大白菜。
“上君?”
“姥姥已經教了你幾百年的法術,若是這以物變物的術法你能準確的使出,把那蔬菜的模樣幻化成魚的模樣,估計姥姥會欣喜你的進步,興許就不生氣了。”
“可是,這法術弟子還沒學會,上君……”望著挪步走出去的朝霧,苻離清澈的眸子裏湧出股著急。
師傅好不容易釣的魚,怎麼就無緣無故消失了?
可消失了就消失了,他這法術是真的。
它看得懂我,我看不懂它,實乃不是兩情兩願。
到了晚上,白芷還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目光極淡,神色老成持重。
她正思考著一副殘局棋盤。
黑白分明,玄機重重,棋盤格局上有生有死。
所謂虎狼之爭,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任落哪一方棋子格局均是瞬息萬變。
白芷想讓她的本家白子勝利,可是黑子的爪子又太過凶殘,她一旦落下一子,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將其落入黑子口中。
可隻要誰的爪子夠狠,都能夠將對手一爪抓出條口子來。
但是這盤棋她足足下了一天,還沒把老虎逼入死角。
實在是有趣至極。
“師傅,魚湯已經熬好了,是在房間裏喝還是端去亭子下?”苻離泰然自若的扣了兩下門,問著。
“端進來吧。”
咯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他緩步走到桌邊後將魚湯放下,隨之跪了下去。
這一舉動並沒有被白芷留意到,她的目光全部停在棋盤上,等坐了半天,不經意一瞥才發現苻離麵容愧色的跪著。
得到白芷的目光後,苻離麵上一紅,坦言:“師傅,徒兒把您釣的魚弄丟了。”
白芷聞此,挑了挑眉,舉棋不定的手隨意將棋子落下後,道:“這魚被我施了法,加了結界,沒有我的解咒,它怎麼就能逃呢……”
苻離有些懵懂無知:“弟子,弟子也不明白。”
“難不成,那魚是修煉得道,恰在緊要關頭不慎被我給勾住,如今興許已經跳回水裏修仙去了?”
立在門外的朝霧一聽,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兩下。
淵穀的水能長出條魚本就是件稀罕事兒,如今那鱘魚竟然還會修仙?
怕是這成精的白鱘魚沒見著,亭子下的芙蕖倒是多得很。
苻離見坐著的綠衣女子神情並未不喜,猛吸一口人間氣,又鼓足膽子道:“弟子還有一事稟報。”
“弟子在殺魚的時候,還不小心把廚房的屋頂破了個大洞,把填補大洞的青石給摔碎了。”
“青石?”
白芷仔細思量了這句話的意思,待想明白後,極淡的眸子裏浮現出絲笑意來,“這石楠木可是摔不碎的,苻離,近來你的法術練得應該有進步,許是你殺魚時不小心流躥出了靈氣來,才禍及廚房。”
“啊……”
苻離有些不懂。
他今天變條魚都耗費了許久的功夫,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劈碎神山孕育的石楠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