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白)這可怎麼辦呀?
甲:你這個人老鼠膽,
怎麼見了困難腿發軟。
乙:(白)怎麼又衝我來啦?
甲:我們卸下馱子往上搬,
再給牲口把鞋穿。
乙:(白)穿鞋?
甲:啊!
四個蹄,裹上麻袋纏上草,
那道路再滑也摔不倒。
再加上,後邊推來前邊拽,
你叫多快有多快。
乙:(白)真有辦法。
甲:這個道兒還算不賴,
有的地方路更壞。
乙:(白)還有比這壞的?
甲:有啊!
一條深溝兩丈寬,
直上直下沒法翻。
溝上邊,架了一座獨木橋,
人走上去左右搖。
那木頭粗細像碗口,
你說說,牲口馱子怎麼走?
乙:(白)是沒法走。
甲:你這個人老鼠膽,
乙:在困難麵前腿發軟。
甲:噢!你承認啦。
乙:(白)我幹嗎承認,我不說你也得說呀!
甲:咱部隊和你不一樣,
個個都是諸葛亮。
乙:(白)這我承認。
甲:我們把一條繩子兩頭拴,
再把牲口綁上邊。
不用打,不用牽,
十幾個人猛一掀,
嗖的滑到那一邊,
騾子在空中打秋千。
乙:嘿!真有意思。
甲:瞧你聽得多喜歡,
是不是,你也想去打秋千?
乙:我……我不打那秋千。
甲:走完險道過石峽,
這地形道路更複雜。
兩邊的石山往上聳,
把藍天擠成一條縫,
這本是,行軍途中一道關,
我給它起名“一線天”。
乙:(白)起得好。
甲:溝底下,彎彎曲曲盤腸道,
嘩啦啦的河水在咆哮。
白茫茫雲霧平地起,
陰森森深穀不見底。
道路崎嶇山坡陡,
怪石林立真難走。
誰要是一腳踩不穩,
鬥大的石頭往下滾。
隻聽得,轟轟隆隆像打雷,
你躲的慢了準倒黴。
乙:(白)那還用說。
甲:別看困難這麼多,
部隊還邊走邊唱歌。
乙:(白)唱什麼歌啦?
甲:唱的是:
“一線天,十七彎,
困難嚇不倒,戰士意誌堅。
千軍萬馬越天險,
定把侵略軍包圍嚴!”
乙:(白)還挺樂觀哪。
甲:部隊過了一線天,
迎麵碰上大雪山。
這座山,實在高,
白雲飄飄繞山腰。
太陽露頭就爬山,
爬到星星出滿天,
這時候,我抬起頭來望山坡,
乙:(白)到頂啦!
甲:哪兒呀,
那底下和上邊一樣多。
乙:(白)才一半呀!
甲:不光是山頂沒爬到,
同誌們,個個腳上打了泡:
有大泡,有小泡,
有紅泡,有白泡,
有水泡,有旱泡,
還有血泡加膿泡……
乙:(白)你先等等,這腳上怎麼還有加農炮啊?
甲:不!是血泡加上膿泡。
乙:嗨!嚇我一跳。
甲:不一會兒,上弦的月亮落西山,
烏雲滾滾遮住天,
天又黑,路又滑,
跌跌撞撞往前爬。
這夜晚行軍可真複雜,
乙:怎麼?
甲:張開大嘴看不見自己的牙。
乙:(白)你現在能看見嗎?
甲:現在也看不見。
我就跟著機槍射手走,
哪知道,咣的一聲碰到機槍口,
用手一摸我害了怕,
乙:(白)又怎麼啦?
甲:碰了個疙瘩就有這麼大。
乙:噢!不小啊。
甲:一腳低,一腳高,
走幾步,跌一跤。
走到天明我仔細看,
我簡直成了水泥蛋。
乙:(白)嗬!全是摔的,艱苦啊。
甲:天亮才爬上雪山頂,
白雪閃閃耀眼明。
北風呼呼迎麵刮,
直刮得臉上像針紮。
手上的泥水遇冷風,
嘁裏喀嚓結了冰。
上下牙齒不聽話,
趁這個機會就打架。
乙:(白)真夠冷的了。
甲:這時候,站在山頭四下觀,
我們簡直成神仙,
那山似巨浪雲似海,
全在我們腳下踩。
白茫茫雲霧沒有邊,
左右滾騰上下翻。
我們騰雲駕霧往前走,
迎麵就是波辛山口,
波辛山口真險要,
隻有一條羊腸道,
八十名印軍山上守,
領頭的軍官誇海口,
他說道:“別看我們隻有兩個排,